谢先生受了重伤一事传遍整个皇宫,甚至朝堂。毕竟头上破了那么大一个洞,晕了好几天,换了好几波御医。
但是谢先生为什么受伤,谁伤的他这件事却谁也不清楚。据说是谢先生犯了偏头疼的旧疾,自己撞的。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谢危为了配合我而说的托辞,也是为了他自己保守秘密。
新年来临,伴读各回各家准备过年,谢先生也暂时休了一段时间的假回了谢府。
但我知道,我和谢危这架子算是结下了。但是打了他的那一下,我绝不会后悔,那个瞬间,我绝对会被掐死。
过年自然是在皇宫里过的,沈琅在宫内开了一场宴席,要求燕薛两大家和一些皇亲贵族,重要官员都必须参加这年宴。
谢危自然是因为身体原因谢绝了这次宴席,每当听到谢危身体又怎样怎样不行了,或是因为头上的伤口发烧发炎,我总是觉得心慌。
就谢危这睚眦必报的性子还指不定在什么地方摆回我一道,我得做好应对之策才是。
宫宴的舞蹈太过于乏味,趁着热闹没人会注意到我,我从华筵上溜了出去。
外面大雪下的正盛,漫天的雪花纷纷扬扬,交织成一片白色的帘幕。空气清冷,梅园中的梅花迎风开放,飘荡着清幽的花香。
地上铺满了厚实的一层雪毯,我收拢了披风,呵出的气息化为一团白雾消逝在冷空气中,冰凉的寒风刮着我,令我清醒许多。
看着这雪景,我突然很想堆雪人,毕竟从小生长在一个气候温暖的城市,18岁之前一直没见过雪,更别说堆雪人了。
我蹲在梅花树下,双手捏搓着白雪,按着我脑海中的想法,捏了一个穿着衬衫和长裤,绑着高高的马尾辫,戴着一副眼镜的女孩。
这就是我,薛姝,一个曾经生活在现代的都市女孩,不是恶毒女配薛姝,我只是我,一个平凡的不过再平凡的女子。
我站起身,从梅树的树梢的分叉处摘下一枝含苞待放的红梅,低下身,将树枝捏进雪人的手心。
“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我轻声说道,是对这梅的赞颂,亦是对自己的警醒。
听到身后有踏雪的脚步声,我转过身,眼眸微动。
那人一袭白衣,墨发半束,眉目清冷。从雪景深处缓缓向我走来,如鹅毛般轻盈飘下的雪花落在他发梢上,也落了几片在他的眉睫上。
“张大人也来寻梅。”我冲着他莞尔一笑。
“薛姑娘,新年快乐。”
如此简单的一句新年问候,却是我收到最真诚的一句话。
“同乐,阿姝祝张大人岁岁平安,万事胜意。”
张遮抿了抿唇,带着清浅的笑,转了眸,看向梅树下堆的雪人,察觉到张遮的注视,我顿时感觉有点脸热。这感觉,就像是他正在透着这个小雪人看着真实的我。
所幸,张遮看到后并没有多想,只是莞尔一笑,薛姑娘的雪人看着很特别。”
张遮从袖口里取出一个巴掌大,沉甸甸的绣囊,上面的花纹十分精细,想来是张氏为他亲手绣制的钱袋。
“这是遮半年所得俸禄,多谢薛姑娘救我娘亲。”
他望着我的眼眸清亮,长而密睫毛微微颤着,低垂着,微抿着唇说道。
我接过钱袋,只拿了一部分碎银子,将剩下的碎银打了个结还给张遮。
“这些便已足够,剩下的张大人拿回去吧。”
张遮喉结动了动,张嘴还要再说什么,我堵住了他的话,“张大人于我不必多说恩情。你若真想感谢我,便替我拿这些钱去制衣坊给张大娘多裁几件新衣服,天气凉了,张大娘这么节俭顾家,大概不愿自己去买新衣的。”
张遮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动容,抬起头。眼眸微亮,颔首,“多谢薛姑娘。”
“替我跟张大娘说声新年好,春节寒冷,望她保重身体,不要再过度劳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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