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至,京城内家家户户都挂上了红灯笼,宫廷里自然也是,我不得不换上了刺绣珊瑚红厚绒披风,里面搭配着的是藕色缠枝兰花袄裙,手抱着古琴去上课。
然而这古琴对我来说,和对姜雪宁来说,是一样的,她是一窍不通,我是五音不全,两人搭伙,谢危经常骂这不是,看那不爽,我和姜雪宁就这样成了患难姐妹,一同被骂,被罚,被单独开小灶。
今日是姜雪宁的母亲生辰,姜雪宁请了假回了趟姜家,就轮到我一个人面对阴晴不定的谢危。
我一边念着:阿弥陀佛,别来找我麻烦,一边抬腿迈进了那奉宸殿。
谢危今日很早就在前面坐着等着了,穿着鸦青色折枝鹤氅,乌发慵懒的披下,眼眸深沉如海。
看着就很不好惹,今天还是表现的乖一点吧。我心想。
但当我在相似的地方连连弹错了第七个音,谢危终于忍不住了,出口制止。“住手。”
“这兰香跟着你真是暴殄天物。”
兰香就是我手中的琴的名字,正是我去吕显的店里买的一把上等古琴,因琴身刻了墨兰,又有墨兰之沁雅气息,故取名为兰香。
我又自然而然的被留堂了,跟着谢危去了那文华殿,一路上,我都无比的想念我亲爱的好姐妹,姜雪宁,少了她和我的“琴瑟和鸣”,我一个人的压力成倍数增长。
刚准备踏入文华殿的院落,我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叹出了声,谢危一下子就停下脚步,我脚步没停,撞到了他的后背。我心里有些懊恼:糟糕,叹出声了。
谢危许久未动,我察觉到了一丝不对。我绕过谢危往前看,发现了一团雪白的猫卧在了文华殿门口,发现猫的刹那间,我心咯噔一下。
“谢先生,你没事吧?”
我看向谢危,发现他的眼睛慢慢变红,瞳孔急剧缩小,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
遭了,猫!谢危现在最怕猫了。“啊,好痛!谢危,你做什么!”
谢危狠狠地掐住了我的手腕,“别跑,把它赶走。”我被他这幅表情吓到了,毕竟穿越到这里半年来,谢危从未露出过如此恐怖的神情。
“快!把它赶走。”谢危将我推到前面,让他与猫隔开,被谢危掐住的胳膊也开始疼的发麻。
“谢危,别怕。”我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紧握的手,“手放开,我去把猫赶走。”话音刚落,肩膀上的力气骤然松开,我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跑到了文华殿门口,一把将白猫抱起,手撸了把猫,然后绕着脸色不大正常的谢危将它丢到院落之外。
“谢先生,好了……”我回过身,发现谢危脸色依旧不大对,直到一片又一片的鹅毛大小的雪落了下来。我看着谢危的背影,慢慢的,我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谢先生,下雪了,你身体要是不爽利的话!学生就先回仰止斋了。”
我低下头转过身准备溜,但刚转身还没跑出院子,就被谢危一只手掐住手腕,重重拖了回来。
“啊!好痛!放手!”我挣扎,“谢危,你放手!别发病了!”我一边骂一边使劲锤着谢危,但他总是无动于衷,将我拖进文华殿。
“薛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将我拖进文华殿,谢危将我按在门上,掐着我的脖子,脸黑的吓人,脖子上,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发红。
这不是那个什么,什么离魂症吗?我丢,怎么是我撞见,难道不应该是姜雪宁吗,呜呜呜,难道我要死了嘛。
“快说!”谢危掐着我的脖子的力气越来越大,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止不住的咳嗽,翻白眼。
“你,掐着我,我说个,屁啊。”我使了浑身解数,用尽全力扇了谢危一巴掌,趁他怔愣之间赶紧推开他,把背后的琴拉出来冲着他的头狠狠一敲。
“嘭!”的一声,琴摔落在地,四分五裂,谢危没想过会突然被砸到头,眼神充满着不可置信和浓浓杀意,他眼睛通红,眼珠子几乎快要爆出来,但头上的鲜血一直源源不断往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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