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姚玉玲

一曲结束，台下安静了片刻，忽然掌声雷动。牛大力在台下拼命地鼓掌，巴掌都拍红了。

汪新内心受到极大的震颤，只因这样的姚玉玲，他从未见过。那种感受不同于朦胧的喜欢，而是被什么一击即中的，隐秘而又深刻的感觉。

他和牛大力找到后台时，姚玉玲正在卸妆，给她伴奏的那位年轻的宣传部男同志正围着她大献殷勤。

牛大力登时醋意大发，他挪到姚玉玲身边不动声色将男人挤到一边儿，

牛大力：姚儿，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唱歌这么好听还瞒着我们。找伴奏也不找我，我也会拉手风琴。

面对姚玉玲怀疑的眼神。他表情逐渐闪躲，连忙把伙伴拉了过来，

牛大力：就算我不行，这不还有汪新吗？

大敌当前，先一致对外再说。

看来上次对他说的话是对牛弹琴了。但今天的她高兴，就暂时不计较了。

姚玉玲：害，就想给大家一个惊喜，说不出来不就不灵了吗？而且时间这么仓促，好多发音都只学了个大概，怎么样？我唱得还行吧？东北味儿重不重？

被拉上来充场面的汪新注视着姚玉玲，眼睛里闪着温柔的光，他真诚地祝贺姚玉玲：

汪新：唱得很好听。得第一名是应该的，恭喜你。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叫玲儿姐。

牛大力：三国演义里怎么说的那句？什么三日什么的

牛大力想拽成语，可抓耳挠腮也没想出来完整的表达。

汪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牛大力：对对，管它几日呢？走！咱们庆祝庆祝去！

文艺汇演一等奖是春雷牌收音机，正好是姚玉玲需要的东西，这台比自己那个坏掉的高级太多了。

汪新帮她把东西搬到宿舍，又帮忙调试了一下，牛大力也赶上来凑热闹。

牛大力：不就是调个台吗？让我来！

姚玉玲：怎么哪儿都有你？赫兹，你懂什么是赫兹吗？

牛大力讪讪地挪到一边，看到桌角有一摞书，他趁姚玉玲没注意偷偷打开一看，第一页都做了密密麻麻的笔记。

从姚玉玲家出来后，牛大力一直蔫蔫地不得劲。

汪新：怎么了大力？

汪新不明所以，还以为他为着痴恋姚玉玲的事得不到回应而伤心难过，便又一次苦口婆心地劝诫他：

汪新：我早就说了，你跟她不合适。况且她不都说了吗？永远不会喜欢你。

他拍拍牛大力的肩膀，

汪新：话虽然伤人，可长痛不如短痛，你趁早转移目标吧。

牛大力瓮声瓮气地道：

牛大力：你知道姚儿也要参加高考吗？

见汪新点头默认，牛大力情绪低落无比——原本以为当上火车司机就能配得上姚儿，没想到她不在原地等着自己，甚至还想往更高更远的地方飞去。

高考那么辛苦，端着铁饭碗有什么不好，非要折腾来折腾去……不行，他得阻止她。

牛大力找到马燕，遮遮掩掩地说明了来意。

马燕不傻，听完牛大力的话她没好气地抖着刚洗好的衣服，一件件晾到绳子上，

马燕：我有病啊做这缺德事儿？对我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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