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却巫山不是云（十三）

“张晓说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事，所以她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你。”

十三爷努力理解着马尔泰若曦的话，他边思考边转动着左手上玉扳指，半晌才谨慎地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马尔泰若曦，她，是张晓，我们是两个人。”马尔泰若曦伸出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十三爷旁侧的空气，十三爷扭头看向她指的地方，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张晓是三百年后的人，她在她的世界出了意外，魂魄游荡到了我们这里。我从阁楼上摔下来摔丢了魂儿，她就附在了我的身体上。我刚回到我的身体没多久，所以你的朋友是张晓，那个皇上喜欢的也是张晓。”

十三爷伸出手摸了摸若曦的额头，在确定她没发烧后，他半信半疑地说:“借尸还魂?”

“可以这样理解，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张晓再附一次我的身，让她和你说。”

“哎?张晓呢?她昨天还在这间屋子里。”

马尔泰若曦四处都找不到张晓，她的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道只有她睡过去了，张晓才能醒过来吗?

可她昨天还能看见张晓的魂魄啊......

“若曦，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十三爷比了个“OK”的手势，他在试探若曦是不是真的忘了过去的事。

当年十哥被赐婚，他把若曦掳上马背去荒郊野外喝酒，若曦喝多了便开始疯言疯语起来，说什么自己对她来说原本只是书本上的一个名字，而现在却坐在这里和他喝酒，还说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从前他只当若曦那时是在酒后胡言，现在他竟有几分相信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

马尔泰若曦有些生气，这个十三阿哥看起来也不像个傻子，但是他刚才伸出三根手指在自己眼前晃悠的样子实在是蠢极了。难不成是因为他在养蜂夹道被关久了，所以脑袋变得不大灵光了?

十三爷倒吸了口冷气，他完全信了马尔泰若曦的话，原来这么多年来和他推心置腹的另有其人，而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的名字叫张晓。

“若曦姑娘，你知道张晓去哪里了吗?”

十三爷直视着马尔泰若曦的眼睛，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和张晓的不同。

张晓的目光总是忧郁的、伤感的，而马尔泰若曦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子少女的灵动，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一头刚从布满迷雾的森林里跑出来的懵懂小鹿。

“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如果方便的话等晚上我睡着了你再来，她没准就出来了。”

听到马尔泰若曦的话，十三爷差点惊掉下巴，虽说他们二人是无关风月的君子之交，可若曦毕竟是皇帝的嫔妃、她的皇嫂，若是被皇兄知道他深夜出入禁宫还溜进了兰懿殿，皇兄非扒了他的皮。

不对，以后不能再叫她若曦了，她也有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叫张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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