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紫】司马妙元（45）

“妙元师姐？”

秦珂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但这一抹惊喜在触及少女眼底的冷漠时，又迅速消散。

他呆呆地看着栀梨，嘴唇翕动，却始终说不出话来，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全然不复方才的“侃侃而谈”。

栀梨也跟着沉默不语，只静静地看着他，一双剪水秋眸，潋滟着水光。

秦珂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她清凌凌的目光，她的眼神太干净了，像一冽清泉，将他的卑劣照得无所遁形。

他下意识垂眸，狼狈地避开了少女的目光。

有一瞬间，他甚至有种想要不顾一切逃离这里的冲动，但好在他忍住了。

僵硬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少女的审判。

然而，他以为的审判并没有发生。

俄顷，他听见少女说：“秦珂，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啊？”

秦珂茫然。

“什么问题？”

“你是如何走出幻境的？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我，”秦珂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这个他还真没注意过，不过，“妙元师姐，你突然这么问，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线索？”

“有一点头绪，但还要你的配合，”说着，栀梨打开房门，示意秦珂进来，“进来说吧！外面人多眼杂，说话不太方便。”

“哦，好。”

秦珂跟着走了进去，在栀梨对面落座。

栀梨给他倒了杯茶。

“谢谢妙元师姐。”

秦珂接过来，一饮而尽，轻轻放下茶杯，小心翼翼地觑着栀梨的神色，低声询问：“妙元师姐，你方才说有头绪了，但还要我的配合，你的意思是……”

栀梨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黛眉微微皱了一下，“你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反倒衬得我像个欺凌弱小的穷凶极恶之徒。”

“不是的。”

秦珂连忙反驳：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怕惹你生气。”

“没什么好生气的。”

栀梨神色淡淡，“好了，说正事吧！”

“蛰伏在离城的那只妖是莲花成精，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天，你就是吸入了花香，才会误入幻境。至于这小莲花精的来历，我心里有个猜测，但还不能确定。你先将你入了幻境后的事情，仔仔细细说一遍。”

“好。”

秦珂将那日在幻境中发生的事复述了一遍。

“我想改变云初喜欢上楚云易最终被抛弃的结局，于是一次次打破幻境，一次次重来，但每一次都是悲剧……”

栀梨仔细听着，等他说完，才开口：“你这是误打误撞破了幻境。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幻境重建也是对幻境的消耗。你打破幻境的次数太多了，幻境无法重建，就碎了。”

“ 就好比一个茶杯摔成两半，你可以把它粘起来，反复摔，反复黏，次数多了，到最后，黏无可黏，就真的碎了。”

这也是破除幻境的一种方式，但这种方式对自身有很大的弊端。

在幻境破碎时，幻境中的人会跟着碎上一遍，很容易走火入魔。

所以，除了少数头铁的人，很少有人会用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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