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眼前这张含笑的脸,竟不知为什么想起了寺庙里画在墙上的那些阎府妖魔。
可这也是一瞬间的错觉。
她有些茫然起来,有心想说“我只是请您拿一片尝尝,不是全要给您”。
可话到嘴边,被谢先生这般和煦清淡的目光注视着,她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不舍地道:“没什么。”
谢危便用修长的手指拎着那纸袋,转过了身。
在背过身去的那一刻,所有的表情都从脸上消失。
他进了偏殿。
外头的小太监立时进来布置茶具,置炉煮水。
谢危把这装着桃片糕的纸袋放到了桌上,静坐许久。
小太监躬身道:“少师大人,今日御膳房有做新的糕点,还是叫他们不用送来吗?”
谢危敛眸没有说话。
小太监有些战战兢兢。
过了许久,谢危才一指桌上搁着的那纸袋,平静无起伏地道:“往后都不用备,把这东西扔掉吧。”
…
“张遮在查案一事上的确算得上公正,但他查逆党也查得紧,此人心思敏锐,冒险用他,利弊参半。”
谢危一边同剑书说着,一边抱着手炉下了台阶:
“如今,顾春芳入了京中,这两个人,你们一定要看紧一些。”
剑书自然恭敬应是。
而就在这时,老陶也乐颠乐颠地跑了过来:“大人!大人!您的东西忘带了!”
他举着食盒,笑呵呵道:“今日除了桃片糕之外呢,老陶我还准备了四样糕点,当然了,比不上大人您亲手做的,不过,也能讨那位姑娘欢心吧?”
谢危眉心微紧:“什么姑娘?”
老陶直言不讳:“就是剑书说的那位貌若天仙的…唔?唔唔唔?”
老陶看着捂住自己嘴的剑书有点懵。
谢危冷冷地看了眼剑书,来不及与他算账,便有人过来,说燕侯爷想要见他。
燕侯爷。
除了燕牧,还能有谁?
谢危便去了勇毅侯府。
他在会客厅中等了一会儿,燕牧便带着燕临过来了。
双方寒暄了一阵,谢危便开口询问燕牧今日叫他过来,所为何事。
燕牧和燕临对视一眼,而后前者点了点头,后者便回头看向谢危,而后在谢危面前单膝跪了下来。
谢危一怔,而后眸光复杂地看着他。
燕临抱拳笑道:“先生在上,燕临斗胆有请先生,为燕临赞冠。”
燕牧也在一旁笑道:
“冠者,男子伊始也,按古礼,应该由族中长辈为他加冠取字,以对来日聊表期许。”
“少师大人,燕家久在战场,人丁单薄,如今…”
“也唯有你了。”
唯有你了。
谢危长久怔愣。
燕临见他久久不语,不免有些失落:“我本以为,我跟少师是师徒之谊,旁人不会说什么,可现在看来,燕家这般光景,确有不便,若是让先生为难的话…”
“不。”
谢危打断他的话,微笑起来,轻声道:
“未有不便。”
“世子品行端正,且这冠礼,是男子一生之中,最重要之事,承蒙侯爷青眼,竟将此重任,交给谢某。”
“谢某方才只是在想,在冠礼上,该给世子取什么字为好。”
燕临郑重向谢危道谢:“多谢先生!”
话题结束后,燕牧便让燕临去送一送谢危。
两人走出厅堂,燕临带上门后,便听到谢危开了口:“这些日子你未去宫中进学,课业也不能落下,如今《中庸》已经讲的七七八八,来年开春,就要讲经了。”
燕临笑道:
“先生放心,学生定不会有什么怠懒。”
谢危点了点头,听到一旁兴武卫不客气的检查声,眉心微紧,语气却依旧是平和的:“这些事情,我会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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