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读们休沐回来之后,也不知道沈芷衣和姜雪宁谈论了些什么,总之,前者过来寻沈归楹的时候,只说要把后者的长姐姜雪蕙召入宫中。
沈归楹对此自然没意见。
她倒是要看看,姜雪宁葫芦里都卖的什么药。
不过等到姜雪蕙进宫,她才发现其实也没什么事。
…感情姜雪宁只是在用姜雪蕙顶上薛姝的针对而已…
她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便也没有过多关注。
哪怕这场大戏,是她王兄沈玠造成的。
而姜雪宁成功让薛姝注意力转移,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着实是太累了——
又要避着谢危,又要躲着沈归楹,她哪有时候去面对薛姝这人?
累死她算了。
不过好在谢危这些日子显然很忙,而沈归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没兴趣逮着她关注了,这让她着实滋润了不少日子。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勇毅侯府。
姜雪宁其实不太明白,沈归楹和谢危明明都那么厉害…可他们二人…居然也挽救不了勇毅侯府的倾覆么?
往日门庭若市的勇毅侯府,如今是被重兵所围,连只鸟雀都不敢在台阶上停留。
雕梁画栋,皆染冷清。
多少年繁华似乎便成一梦,人人惶急自危,不知何日那高悬的屠刀会落到脖颈。
燕临端着药碗坐在他窗前,笑他:“早几日下雨天,叫您别喝酒,您不听,还非拉了我一道,如今风寒都犯上来,还连着头风。可知道自己错了吧?”
侯爷燕牧躺在床榻上,脸色有些苍白,还不住地咳嗽。
他看着那碗药嫌弃得很:“这药都是苦的。”
燕临身边伺候的青锋才刚进来,抬眸打量,放低了声音问:“侯爷,世子,灵运轩月前为世子冠礼所承制的请帖已经送来,管家正在府门前同那些兵士检查,特差属下回来问,这些请帖…还要不要,发不发?”
燕牧看了燕临一眼。
燕临正在药碗里搅动着的木匙一顿,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道:“要,且还要发。为什么不发呢?”
燕牧叹了口气,语气无奈:“侯府如今这光景,便是发了请帖,又有几个人敢来,何必呢?”
燕临不为所动,面上平静极了:“父亲,不逢危难,不见人心。如今上天既赐予了我们看清的机会,父亲与我,何必辜负?”
燕牧怔住。
燕临对只对青锋道:“去回管家吧,若兴武卫阻拦,只说我们燕家只是配合查案,而冠礼一事乃礼之本分,我倒要看看,他们谁敢阻拦。”
青锋有些惊诧地望着自家世子,仿佛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好半晌后才反应过来,躬身应了退出去。
燕临服侍燕牧继续喝药。
燕牧沉默良久。
等药都喝完了,才靠在他扶起来的枕上,眨了眨眼,有些艰涩地开了口:“‘水滴石穿,聚沙成塔’,学琴二十三年…谢先生,当真如此对你说吗?”
燕临盯着那空了药碗,道:“是。”
燕牧忽地笑了出来,长满皱纹的眼角缓缓淌下老泪。
…
这日,沈归楹和谢危在偏殿见了面。
早晨朝堂之上因为燕临冠礼一事的风波,沈归楹自然听说了。
“真是难为先生,还能想出如此法子了。”
沈归楹坐在一旁,语气懒懒道:
“不过,不知先生,又打算如何帮勇毅侯府度过此次难关?”
“若非知晓公主对此喜闻乐见,不然公主如此问臣,臣还以为公主是要帮勇毅侯府了。”
谢危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而后道:
“公主知晓,此次…”
“大厦将倾,无可回旋。”
沈归楹不置可否,弯着唇角道:“所以,先生的意思是?”
“臣的意思是…”
“公主可以不管,但是…也不要做其他于勇毅侯府不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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