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在他们之中流动,原本的乌云蔽月渐渐扑朔消散,温暖仿若浮光流淌的月华打在他们身上,在地上折射出他们的影子。现实中的他们相对而立,可斜落的影子却彼此依偎,让无意识看向地面的阮澜烛心尖一跳,都没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然渗出薄汗。
“少安!!”从厕所惊慌失措跑出来的凌久时打破了他们那份微妙而心照不宣的静谧,让原本还颇为紧张的阮澜烛咬了咬牙。
“怎么了?上个厕所,是撞鬼了?”听着这话,凌久时也无心管其中的阴阳怪气,反而余惊未消的点了点头,“我就是撞鬼了啊!我刚才好像碰见门神了,她让我转头,我看那墙上写了字,是咱们进门前看到的那首歌,而且那好像是用血写的!我当时长了个心眼,她让我唱,我没唱…”
闻言,少安担忧认真的双眸添了几分思索,一旁的阮澜烛也没了气,转而关心道:“然后呢?”
凌久时比先前冷静了不少,渐渐平息了因奔跑而剧烈的呼吸:“然后她就没让我唱了,而是问我知不知道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歌词是什么。”说着,他凑近他们,放低了声音,“我怀疑,这扇门的禁忌就是不能说出最后一句歌词。”
阮澜烛唇角微勾,眼底浮现几分莫名的欣慰。
凌久时恢复了正常的音量,继续道:“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也没念,我就说我朋友还在外头等我呢,然后随便跟她扯了扯皮,我太紧张了也记不清当时说了什么了,反正我说完就跑出来了。”
一直静静听着的少安忽的出声:“样子。”
凌久时不明所以,两只眼睛装着满满的都是透着一股子傻气的清澈:“什么?”
“她问你,有没有见到门神长什么样子。”阮澜烛抱起臂,故作无奈道。可凌久时看得出来这家伙内心的得意,和几分炫耀。
炫耀什么?炫耀他能听懂少安说话吗?这该死的酸臭味,人家还没羊入虎口呢,就开始嘚瑟了。
凌久时现在对阮澜烛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是心里吐槽了几句就回应道:“没有,我跑出来的时候也没看见她的身影。”
阮澜烛点点头,看了眼似若有所思的少安,转移话题道:“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
凌久时抬头看了眼,跟上了两人的脚步,三人并肩同行,往他们的宿舍走去:“还真是哎,我怎么觉得这里天黑的有些快?咱们进来的时候还是大亮天啊。”他自顾自的念叨着,心里也没真把这个细节当回事,一旁的阮澜烛也不怎么在意:“兴许门内昼短夜长吧,总归不是现实世界,有一些怪异的地方也是正常的。就像咱们上一扇门,不还出现了二月三十号。”
两人这边说着,却没注意到走在中间的少安那一瞬的眼底泛起的波澜。
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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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三人各自躺上自己选择的床位。阮澜烛侧躺着,注视着少安那与从前一般无二的抱剑睡姿,只觉得,她似乎从未对外界放松过警惕。可哪怕她对外一直是疏离清冷的,他也能透过她似不近人情的外表下,感受到那颗柔软的内心。
她的身上到底发生过怎样的故事,让她始终剑不离身,让她不惧刀刃所带来的疼痛,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形,都能淡然处之。
她的存在让人安心,可就是她所带来的安全感,才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少安身上背负的无形的枷锁。她无法真正融合在他们之中,好像被什么所桎梏,没有办法打破那无形的隔阂。
甚至,他有一种她随时就会消失不见的不安之感。这种感觉,随着进了门以后逐渐增长,压的他心头愈发沉重。
到底,有哪里被忽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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