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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烨心中仿佛已经知道洛铭西想求什么。
韩烨:你说。
洛铭西:长公主生前,微臣以帝家为由,数拒殿下于外,皆是微臣之故。如今帝家沉冤昭雪,微臣心中再无牵挂,只盼……陛下将殿下下嫁于微臣……
他边说着,眼中的泪却依旧止不住。
洛铭西:生不能同衾,但求陛下成全臣死而同穴之妄念……
这本来,该是两年前的旨意。其实在韩烨登基之初,就已经为韩汐和洛铭西拟下了赐婚圣旨,帝韩两家再结姻亲,以喜事冲刷前尘之怨。
奈何……
一生铭刻,求而不得,只得后来抱憾。
韩烨:对不起,铭西。这份旨意,朕下不得。
韩汐是为了大靖边境的太平而和亲,她与洛铭西的关系从未被传到默绰可汗的耳朵里。她今生今世,只能是默绰可汗的妻子,无论是在草原人民、大靖人民的心中,还是皇室的宗谱玉碟之上。
六月初六,丹阳长公主骨灰以亲王之礼被迎回京城,韩烨、帝梓元率百官为其治丧三日,将骨灰奉于皇陵之中,上刻“丹阳长公主韩氏讳汐之墓”。
翎湘楼里,在韩汐的葬礼之上跪了整整三日,滴水未进的洛铭西拿出了自己购置千金买下的金丝楠木,拿起了刻刀,一点一点地雕刻着,刻出了一个牌位,上书“洛家嗣铭西爱妻讳汐之莲位”,这灵牌就供奉在他的内室之中,每日香火祭拜。
往后的每一日,照常去上值,有病就看医,在外人的眼里,他依旧是那个拒小县主于千里之外的冷酷尚书大人。
只是午夜梦回,他再也梦不到她的身影,她留下的衣物,韩烨都给了自己,每夜枕在这衣物上,嗅着熟悉的草药之气,但人却不再。
数不清多少个夜晚,洛铭西是在一片哀嚎声之中痛醒,他多么想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但是……她的愿望,那孔明灯上写得清清楚楚——愿洛铭西,长命百岁。
他曾私下里问过她的贴身女侍,是否在最后的日子里,有提到关于他。
那女侍摇摇头。
龙套二:殿下自从去了草原,便再也不过问尚书大人的事,或许……殿下以为尚书大人就像离别那日所说的那样,也不念着她了……
不念,如何不念?念之如狂,思之入骨!他恨不得把身子养好,千里奔至草原上,就为了看她一眼。那个时候她是不是和草原子民一样在载歌载舞……又或者,默绰可汗陪伴在她身侧,在水草丰茂的河边牧羊……
都说他刑部尚书洛铭西手段残忍,但他伤的是嫌犯的身;而她更狠,伤的是他的魂,使得他的心已经是百孔千疮。
他就每日这样浑浑噩噩的活着,下了值之后便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日子,他苟延残喘地又过了七十年。在这期间,他熬走了韩烨,送走了帝梓元。韩帝两家的恩怨,在这一代彻底销声匿迹,除了史书所载,后世之人不再记得当年的事,提起韩汐,也只是说一声:那个为了草原和大靖太平而和亲的长公主。
他没有娶妻,但是韩烨和帝梓元的后嗣遵照他们夫妻二人的遗愿,拜其为相,遵为相父。在他百岁生辰之际,为这个眼中无光的寿星办了一次百岁寿宴,全京城之人都来沾喜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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