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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来看似平静无风的大靖,被这五月下旬的一封白封的赴告搅动了风云。
朝廷之上,韩烨眼见着这来自草原的信使风尘仆仆地上殿,连仪容都未曾整装,腰上缠着这象征着丧报的白带,向他呈上了这赴告。
当那白封的赴告由内监呈现在桌前时,他甚至连翻阅的勇气都不曾有,只是静静地凝望着这赴告,由着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
直到帝梓元的提醒,他颤颤悠悠的手,顶着巨大的悲痛,翻开了那简短的赴告奏折:
“启奏陛下……大靖丹阳长公主于五月初三薨,享年二十二,微臣奏报陛下于长公主丧事……”
韩烨默默阅看,已经淡忘许久的前尘旧事重新漫过眼前,冰冷如同当下的大雨,如同那年夜晚的大雪。下站之臣所说的话,他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只是默默地回想着那自己从小牵着的稚嫩小手,一声声娇嫩的呼唤自己皇兄的声音,一张张娇媚动人的面容……这宛如潮水一般的画卷,最后化作了悲天恸地的一声:
韩烨:韩汐!!!
大靖新帝伤痛外露,噩耗入宫的当时便痛哭了一场,病体转沉到不能上朝,却还要坚持召见内阁首辅与礼部尚书、刑部尚书,当面传下隆重治丧的诏令。遵长公主遗愿,迎骸骨回京,藏于皇陵,安置于先晋王妃身侧。
依大靖制,韩汐以长公主之尊入葬,三品以上棚祭,京五品可路祭,宗室幼者随棺礼送,此番长公主更是为了大靖与草原的和平殉国,韩烨为了她更是打破了祖制,葬礼规格加至超品皇族亲王。
洛铭西那日休沐,并没有上朝。两年来,他几乎每日都会登上楼里的最高处眺望草原的方向,一直到这下旬的日子里,他听到了宫廷里面传来了丧钟之声,整整二十七下。
二十七下丧钟,乃是大丧!宫中目前能够承受得起此礼的只有韩烨和帝梓元,莫非……就在洛铭西正要穿戴好尚书的官服前往宫中奔丧时,帝梓元来到了楼里,一身的白。
帝梓元:铭西哥哥,韩烨……传你入宫,你……
她边说边流着泪。
帝梓元:你要有心理准备。
不是韩烨和帝梓元亡故,那……这宛如天空乌云阴霾一样的心思在洛铭西的心里是越发地重了,直到入了皇宫,来到韩烨的殿前,却见韩烨都穿上了丧服。韩烨将那本赴告奏折交在了洛铭西的手上。
韩烨:我觉得,你应该要知晓。
洛铭西翻开奏章,白纸黑字上,只有那“丹阳长公主韩汐……薨”几个字最为打眼。这字化作了利刃直直戳中他的双目,他恨不得此时就让双目失了颜色,看不见这赴告。
洛铭西:是假的,陛下……
韩烨:是真的……
韩烨的双目依旧是被泪浸湿的红。
韩烨:默绰可汗遵照汐儿的遗愿,已经将汐儿火化了。此番将她接回来,只能迎回一半入皇陵……
然而还不待韩烨说完,洛铭西径直从喉咙里面喷出了一口血,整个人恍惚了几下身子栽倒在了大殿之上。那殷红的血好似两年前出嫁之时,笼罩在韩汐鸾车上的帷幔,那般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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