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扶她起来,伤感的说:“我们不忍心你和亲人两地相隔,即使很冒险,也会助你走这一趟的!只是…月月你走了,无论你父亲是否能活下来,都不能再回宫了,我们会宣布你得了急病,在南巡路上去世了!”
月月要是再回宫,一切行踪都有了可问对象,日后恐怕经不住有心人的试探追问,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消失在大众的视线里,虽不能万无一失,好歹占一个“死无对证”,对小燕子影响是最小的。
月月知晓其中利害,泪眼婆娑的望向小燕子:“那我再也见不到小燕子姐姐了吗?”
小燕子也懂了,眼眶红的发涨,拉住月月的手,放到何元朗手里:“何大哥,月月我就托付给你了,我知道那种亲人呼唤的力量,没人能抗拒的!如果月月的父亲活着,你也带他们去缅甸吧!你告诉她父亲,要为女儿着想,不要再参与反叛了!如果她父亲…那月月只有你可以依靠了,你照顾好月月!月月从来没有忘了你,一直心心念念,你是她的榜样!是她黑暗里的光!”
何元朗先前说的都是气话,没料到他们这群人真的愿意冒风险成全月月,感动羞愧交织,竟不知说些什么,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月月反身抱住小燕子,哭成了泪人,藏在心底好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小燕子姐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
她即将进入人生最美的碧玉年华,看着小燕子从少女变成了母亲,从破碎走向重生,世事变迁,人心叵测,都没有改变身上的善良和温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幸运,这辈子和她有过一段缘分。
小燕子不明内情,只当月月对带来的麻烦感到抱歉,更觉心疼,也抱着她默默流泪。
今晚是两人猝不及防的最后一面,离别的情绪都比较汹涌,男人们都出了来,留给她们一些时间相处。
尔康和尔泰到一边低语。
尔泰不放心道:“这事必须让皇上知道,否则我们谁也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何元朗这事…小燕子和箫剑都瞒着,不知道皇上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是小燕子自己说合适,还是我们大家一起说?”
“大家一起说吧,解释的清楚一点,要是小燕子自己说,没准两人就吵起来了!”尔康更低声:“你不知道,这个何元朗和小燕子是娃娃亲,皇上别扭着呢!他俩准说着说着就跑偏了!”
尔泰八卦心突起:“啊?还订了娃娃亲啊!展开说说…”
这厢箫剑和何元朗站在一块石头旁,当下绣幕沉沉,绮窗寂寂,可以清晰的听见厢房院门外唰唰扫落叶的声音,草根间鸟鸣虫吟相互应和,此起彼伏。
那石头如同一朵被风雨吹落的滇茶花,有一半陷入泥土,花瓣如有三四层棱,重叠有致,何元朗指着说:“萧风,你知道这石头叫什么吗?”
箫剑笑着摇了摇头。
“这叫奔云石,”他念了一句文:“南屏石,无出奔云右者。”
箫剑恍然大悟,细看石头:“原来这就是张岱笔下的奔云石,不想今日见到了!”
何元朗触摸着石头的棱角:“一个独自坐在湖心亭看雪的痴人!他的前半生,纵情声色犬马之中,玩乐精到极致,自然就痴了,他如果能这样痴上一辈子,那当是太平盛世最好的注解!我有时候想,我和他的境遇很像——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华灯,好烟火…劳碌半生,皆成梦幻!”
箫剑想他们本可能是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他的妹夫,无忧无虑的过了这一辈子,可时运不济,他和小燕子已经守得云开见月明,而元朗从潇洒恣意的富家公子沦为郁郁不得志的潦倒之人,如同浮萍漂泊在浩渺人海,还在挣扎于人世间的冷酷与无情,长长叹了一声。
“元朗,我们都要向前看,你不能一直沉溺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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