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 相见欢 (三十一) 购买糖人。

她紧紧闭上眼睛，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无数武侠剧里的经典台词:

"要杀她，先杀我。"

眼前秀丽的蓝衣少女，鼻尖红红，眼睛也通红，诉说着无穷无尽的委屈，面上却是一副行将就义的表情。

下一瞬间，白衣少年的长剑骤然入鞘，施离笙被打横抱起。

他的傻姑娘，何曾懂得。这逍遥剑，向来只为守护她而出，却如何能够倒戈相向。

施离笙抬眼，却只看见少年秀丽的下巴，耳畔是呼啸作响的风声。

少年怀里好闻的松木清香，熏得她头脑一阵阵发晕。

东方镜已被一众赶来的侍卫扶起，她眼底划过沉痛，仅仅停留一秒便消弭无痕。阔别多年的重逢，竟唯有她一人期待着。

"阿曜，你如何能那么对待镜姐姐，她可是....."出了雁回塔，施离笙仍然在竭力争辩，少年却浅浅一笑，风华绝代:"你在我身侧留下一朵春色，却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他醒来之际，身侧那朵海棠花，自然是阿笙的手笔。她把春光带到他的身边，一次又一次。

"唔......"施离笙掰着手指头，认真算起来。

眼见少女轻而易举便被转移了话题，阿曜忍俊不禁:"今日是上元节，你想不想看看，魔教之人是如何过节的?"

施离笙兴奋地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已然把方才要说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可是上元节，也就是古代的情人节，江湖之中最热闹的节日莫过于此。据说，这一天，少男少女会放河灯，逛集市，热闹得紧。

日头过了晌午，正是大好春光。还未至夜晚，朝影城的集市之上便已有了众多摆摊的小商小贩。抬眼望去，尽是人间烟火气。

施离笙并阿曜一道，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二人停步在一糖人摊前，卖糖人的小贩白日里顾客不多，手里正捧着几串金色糖人，在阳光下泛着甜丝丝的香气。

瞥见施离笙兴致勃勃凑过来，笑道:"这位姑娘，要一串什么样的?老虎兔子小狗这些我都会做哦。"

施离笙兴致勃勃凑过去:"能做个我不?"

小贩:........

卖糖人的小贩倒也是个奇人，艺高人胆大。不一会竟当真做了个姑娘模样的糖人，隐约可以望见辫子和衣裙的形状。

施离笙接过，颇有些爱不释手。

"五十文。"

施离笙摸了摸兜，这才意识到不对:"我没钱啊。"

小贩抬眼怒道:"没钱买什么糖人?"

阿曜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银锭，温文尔雅地笑了笑:"我来付罢。"

那小贩的怒气戛然而止，望着阿曜瞠目结舌:"小的有幸见过梓渊城主一面，若不是知晓梓渊城主已逝，小的怕是要以为这位公子就是梓渊城主转世了......"

言罢，一巴掌把银锭拍给一旁的施离笙，郑重道:"姑娘，你的糖人不要钱了。"

离开糖人摊许久，阿曜发觉，施离笙一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眼神耐人寻味。他摇了摇扇子道:"你在看什么?"

"我看见了商机。阿曜你这张脸这么好使，你说我能不能趁这个机会去绸缎铺换几匹新裙子?"

阿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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