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宫尚角的内心诡异地平静下来,反而不再起任何波澜。
他声音淡漠,“李娘子的话是否当真?”
感受着手下原本还在狂跳的心瞬间平息下来,李仙蕙反倒失了兴趣,兴致缺缺地甩开手。
“难道角公子还真愿意献身不成?”
说话间,她又回到了浴池之中,语调懒散。
“我当然是——骗你的,我都说了,没有解药。”
听到水池中的动静,知道她已经进入浴池后,宫尚角按捺住怒气,声音更冷了几分。
“李娘子最好不要开这种玩笑——”
若是亡于宫尚角刀下的人在天有灵,只怕是暗恨宫尚角何时这么优柔寡断了?
他分明对他们可是从不留情,就连辩解和求饶的话都没能让他们来得及说出口,顷刻间就已经命丧黄泉。
宫尚角也暗自恼怒,为何自己居然束手无策?
李仙蕙宛若捕猎者一般,在水中缓缓向宫尚角靠近,看着他始终沉默地背对于她。
“我为何要开玩笑?”
她抬起下巴,盯着宫尚角被自己打湿寝衣后露出的身形,猿臂蜂腰,别有一番魅力。
唔,有点眼馋。
“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交不出来解药。”
“你要是想杀我,我就在这里等着。”
“你的刀不也就在这里吗?”
宫尚角的胸膛剧烈起伏,远徵性命垂危,自己又几番被作弄,这种种化作怒意层层叠加。但是他的理智告诉他,这一切很奇怪。
远徵与她并无生死之仇,又何必想要远徵的命?而她的态度也很奇怪,似乎想要故意激怒他。
那好,便如她所愿。
“李娘子既然这样说了,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宫尚角闭眼转过身,手中握紧的刀铮铮作响。
可是下一秒,手中的刀却无声无息落到了李仙蕙手里。
手中骤然失去了武器,宫尚角一惊,顿时睁开了眼。
“角公子,你的心乱了。”
宫尚角心乱如麻,确实如她所说,他的心乱了。
若非如此,他怎么会连不习武之人拿走他的武器,都没能反应过来呢?
她赤条条地从浴池中站起来,见宫尚角睁眼了,李仙蕙恶作剧似的笑了。
“我可是没穿衣服的,角公子看了可要记得负责。”
宫尚角眼皮一跳,别开视线,内力卷起四散的纱幔,一股脑地抛向李仙蕙。
整个房间除了水声静的不行,宫尚角此时连话都懒得说了。
自从回到宫门,连着这么长一段时日,每日休息不过两三个时辰,不是处理事务,就是捉拿无锋细作,还得抽出时间想法子应对宫子羽、看顾远徵、和上官浅周旋。
而昨夜也只睡了两个时辰,他的额角隐隐作痛,不只是身体上的疲惫,更是一种心累。
愤懑长老对宫子羽的偏爱,忧心远徵,对李仙蕙无奈……这一切使他周身染上了沉重的暮色。
感受着浸湿的纱幔落在身上,她脸上的笑意一僵。
估摸着这几番折腾,宫尚角的耐心已然快消耗殆尽,她这才推开落在身上那些纱幔。
“我说没有解药那是因为,宫远徵吃的又不是什么毒药,而是解药。”
“一种让他沉疴尽散,千金难买的好药。”
“只不过反应看着有些吓人罢了。”
“我估摸着时辰已经差不多了,等角公子回去,见到的自然是活蹦乱跳的徵公子。”
什么?
那一副快死掉的模样竟是在排毒?
远徵不会死身体还会更好?
宫商角一时间大悲大喜,好悬差点没稳住表情。
那方才——
一想到李仙蕙的戏弄,他还是忍不住失态了。
看着宫尚角精彩纷呈的脸色,她轻笑,“角公子要不要回去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若是徵公子有碍,我就在此处等着角公子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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