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浴池,只能听见水浪卷袭着花瓣,扑打在白玉铺成的池沿发出的声响。
“角公子不请自来,是为何事?”
宫尚角抬眸,直视那张隔开两人的屏风,眼中的郁色浓重的似一团化不开的乌云。
“为宫远徵而来。”
“徵公子?”李仙蕙思绪一转,便知道想必是宫远徵服下药了。
她撩起水花,漫不经心地回他,“这是徵公子选的,想必也是经过他自己深思熟虑,角公子又何必来找我?”
远徵自己选的服毒?
不,他首先否定了这个念头。
远徵绝不可能轻生,而且这毫无理由。
耳边响起哗啦啦的水声,让远徵服下毒药的主人正在自己眼前,甚至还无比闲适……宫尚角握紧了手中的刀。
他硬邦邦地开口,“还请李娘子交出解药,此事便既往不咎。”
“解药?”
李仙蕙诧异万分,也很快反应过来,宫远徵服药怕是没和宫尚角说,而他排出毒素的模样被宫尚角误以为是中毒了。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语带笑意,一字一顿,“解药,我可没有,因为它——无药可解。”
“咔拉——”
一股强烈的刀意带着摧枯拉朽之势向李仙蕙袭来,屏风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寸寸撕裂,落在地上时已然看不出原来的形状了。
周围的纱幔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撕裂的粉碎,瞬间两人周围飘起了薄纱,有些还落到了浴池之中,随着水波荡漾。
“嘀嗒。”
一滴殷红的血液顺着刀刃,滴落在浴池中,晕染出一朵嫣红的花,随即慢慢消散。
李仙蕙背对着宫尚角,垂眸看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冰冷的刀刃,鼻尖嗅到属于刀刃上的冰冷气息,夹杂着月桂香气——就像宫尚角。
她不怒反笑。
“你用我送的刀,来伤我?”
宫尚角眸色一沉,他竟没注意到拿错了刀。
若是没拿错,按照他的控制力度,是伤不了人的。
而如今李仙蕙修长洁白的脖颈上,一道细微的伤口正渗出血液来,在毫无瑕疵的身上格外惹眼。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些许,语气依旧毫无温度,“若真是如此,那就只好请李娘子同远徵一起吧。”
一起?
李仙蕙倏地转过身,带起一阵水花,毫不在意脖子旁的那把刀。
她的目光顺着刀刃向上,极具侵略意味寸寸逼近宫尚角,直看得他避开视线,这才歪头打量着仅仅身穿寝衣就闯到兰宫的他,“你是来杀我的?”
秾艳的眉眼,和落在赤裸的、还在滚落水珠的肩头上乌黑淋湿的发,黑与白的对比如此强烈分明,她红润的唇一张一合。
“为了宫远徵?”
宫尚角将刀攥得更紧了,刚才李仙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握着刀的手都渗出了汗,但是他这次握的很稳,没有将她再次伤到。
他垂下眼帘,不去看她,无声默认。
李仙蕙忍不住轻笑。
“呵呵,你还真是个好哥哥呢,可惜了,我就没有这种哥哥,我的哥哥只会和我抢东西。”
“我倒是有些羡慕他有这么一个哥哥了。”
“你想宫远徵活?”
宫尚角冷声回答:“是。”
“他当然可以活,不过有条件——”
她拉长声线,饶有兴趣看着宫尚角,然后突兀地站起身。
宫尚角的心跳失了规律。
容不得他细想,他已经闭上眼背过身,虽然他的反应算得上极快了,但是撞进眼里胸口那一片春色还无法抹去。
他有些狼狈的姿态惹的李仙蕙笑出了声,浴池内回荡着她的笑声。
“李娘子,自重。”自重两个字几乎是宫尚角咬着牙说出来的。
他从未想过会遇上这一遭,这二十多年来,他遇到过各种各样的手段,但是所有应对之法,面对李仙蕙却通通化作乌有。
让他方寸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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