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见的沉默和迟疑,短暂,却足以在。行至连廊的尽头,王鹤棣收起伞,抖落水珠,整理绑好,开口:
王鹤棣:“与工作无关。只是想和你一起,从头到尾,看完一部电影。”
接回伞的时候,无法不面对他真挚而坦诚的眼神,被拽回到那个相遇的夜晚,一部没有开头和结尾的影片。你仓皇答应下来,脑内却已经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希望他赶紧忘记刚刚,大概是一时兴起的提议。
培训课程即将结束,连日的阴雨终于暂时停歇。就在你快要彻底忘记那份让人提心吊胆的悸动,打算享受难得的晴朗,出去放松之际,王鹤棣的邀约如期而至——一部你很难拒绝的重映片。仅仅是海报,就勾勒出了相当诡异的气氛,预告片更是让人无从猜测剧情的走向。
电影院离酒店并不远。和王鹤棣走入夜幕之中,顿时感觉自己站在无从选择的世界线分岔路口。他的问候,他的关心,他的微笑,全都似乎在暗示和无关紧要之间摇曳。这是约会吧,而电影散场之后,命运的轨迹又会如何延伸,一切都无从预判。
唯一能够肯定的是,你是喜欢他的。
好在影厅里的观众并不少,落座后,灯光很快暗下去,你努力投入到故事当中。未曾料想,影片的气氛烘托得十分到位——画面,配乐,演技,才开头五分钟,就不由得被紧紧捆缚在叙事的节奏当中。颠倒压抑的日常,徐徐展开。
……根本是恐怖片啊?!
你攥紧手,抓住衣摆边缘,又不住地双手交叠。如果是和朋友一起看,尚且能互相交流,分散注意力,而现在,只能强迫自己看下去。
不用特意看也知道,王鹤棣肯定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即使如此,你还是忍不住瞥过去。
眼睛专注和投入让你愤恨地咬了咬嘴唇。唯一能够庆幸的是,在音效的掩盖下,自己呼吸的起伏不至于那么明显。本以为这样紧张的节奏会持续到结束,没想到镜头猛然一转,回归了梦一般温馨的幻想。气氛突然缓和下来,过于意识流的叙事,让你困惑不已。突如其来的放松,让睡意有机可乘。
糟糕。连日课程的疲惫一下压垮了超负荷运转的思维。强打精神的徒劳反而加剧了困倦,昏昏欲睡,摇摇欲坠。半梦半醒之间,你感受到脑袋东倒西歪,磕磕绊绊,靠在了什么上面。
有点硬,有点硌,但布料的触感还挺舒服的。
刚刚紧绷的心情完全放松下来。你安定地靠了上去,任视野里的画面流转。
然后,听到很轻很轻的一声笑。并非来自两旁的音响,而是亲切、熟悉的,有些无奈。
王鹤棣:“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不用抱歉,挺周到的。
攥紧的手,在扶手上松开。那就稍微休息一下吧。
正当你要安心阖眼之时,诡异的配乐抓住画面,一切又回到了压抑阴森的日常当中。
……?!!
被彻底吓醒,你刚要直起身应对接下来的转折,意识到了什么既成的事实。
你好像靠在王鹤棣身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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