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六） (3-2)

江澄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要打掉他的手，却听见聂怀桑歉意害怕的声音，“江兄，我第一次上你的剑，有点慌，抱歉啊……”聂怀桑双手微微收紧，进一步环抱住江澄。

江澄暗暗咬牙，深呼一口气，忍住了动手的欲望，继续御剑。

聂怀桑悄悄靠近江澄，夜晚的风有些凉，江澄的发带时不时擦过他的脸，他能清楚地嗅到江澄身上的莲香。

他腾开一只手，快速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件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并且笼住江澄，双手重新抱回腰间，并且压住了斗篷的毛边。

江澄挣扎了两下，表示抗议，被聂怀桑抱得更紧压制，然后闷闷的声音从前方传来，“事儿真多。”

聂怀桑借着共用一件斗篷的理由给自己开脱，额头抵住江澄脖颈，靠得更近，“夜晚风大，若是江兄带我出来玩，得了风寒，我怕江虞两家暴打我。”

江澄轻哼一声，一句“谢了”被风吹散，但聂怀桑听见了，他靠近江澄耳边，笑着回答“不用谢”。

耳边微热的气息让江澄不自在，他稍稍偏了下头，聂怀桑见好就收，离开了江澄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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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怀桑也不知道自己今晚怎么了，作出这些类似于调戏的行为。只是为了打岔吗？

他猜出江澄心情应该很不错，毕竟虞夫人回来了。

在宴席上，他看到江澄激动含泪的双眸，心里微动，想着如果自己大哥能够回来，自己恐怕会扑上去大哭吧。

可是世间的事不能全如人意，虽然不知道虞夫人是怎么回来的，但他却明明白白地知晓大哥已死，尸身和金光瑶一起被镇压，再无复生可能。

这时候，就不要给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当虞末让他带着江澄出来时，他是明白对方的意思的。

大喜伴随着大悲，江澄面对虞夫人复生的喜悦时，也一定会想起过去，而江澄的过去，悲苦更多。

聂怀桑感受着面前好友身上的热度，心里也是暖暖的，能够在这个时候被虞家人交代陪着江澄，说明自己是真真正正被划成了江澄的自己人。

江安和江望毕竟是晚辈，江久离家多年，与江澄同龄且关系亲密的，只有自己。

所以他想着，今晚要尽量扯开江澄的思绪，让他不要立马投入到回忆过去的情绪里。

聂怀桑心里是得意窃喜的，独特、亲近，这样的定位，他身边很久没有这样的人了。

江兄真的很好，往后会更好，而自己能有这样的好友相伴，余生也不会那么孤独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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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眉城附近，远远地就从上空看到了一条条街道的灯火，热闹欢乐洋溢的气息扑面而来。

江澄选了个合适的地方下落，然后干净利落地跳下了三毒，聂怀桑紧跟着下来。

江澄收剑的时候，聂怀桑回忆了一下手上的触感，心里有些不舍。

是自己太久没跟人亲近了吗，我是不是也应该收一个儿子？想着江望扑到江澄怀里的模样，聂怀桑不太明白自己的心理。

是不是以前太过伪装了，缺少跟人真心亲密的举动。

江澄整理了一下衣装，扭头看聂怀桑愣神的模样，不解地问道：“进去吧？”

聂怀桑抬头，江澄身后是大开的城门，映着灯火璀璨的长街，明亮的灯火为他镀上一层光辉。

都说灯下看美人，这话果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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