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里巷这座客栈环境清幽,正逢清明前后,雨总是多的,露也重些,打得客栈的竹木地板都湿答答的。远处连绵的山丘被雾气笼罩,乌压压的叫人透不过气。
“今天我们来斗茶。每年清明节期间呀,新茶初出,最适合参斗了。”
李昭懿言道。
“那你问过掌柜没有,他们这里可有斗茶的好场所?”
杜燕瑾笑言。
“我昨晚去看了,这间客栈还是不错的,前后二进,前厅阔大,后厅狭小,除了平日里供门客吃喝的厨房之外,还有小厨房呢。若咱们人少,还有内室,咱们昨晚聚在一起的庭院也是合适的。”
李昭华端来茶水果品,分给众人。
“虽然是找好了场所,可茶呢,我记得四姐姐出门好像没带茶叶啊。”
李昭安轻声道。
“我忘了!茯苓你怎么也不提醒我!”
李昭懿猛的回过头,对着茯苓便是一通埋怨。
“小姐好没道理,现在又怪起我来了。”
茯苓甚是委屈,拉着梅香,怯怯道。
“别怪她了,差人去买些茶叶就是了,咱们先自己去寻一些好水,走吧~”
裴南湘打圆场道。
“斗茶要什么好水啊?这客栈里不有水嘛?”
李昭懿吃着豌豆黄儿,不解。
“斗茶品以茶新为贵,斗茶用水呢,则以活为上。一斗汤色,二斗水痕,茶汤色以鲜白为胜。其次就是看汤花持续长短,研碾、点茶、点汤、击拂都要恰到好处。”
杜燕瑾一本正经道。
“这么麻烦啊。”李昭懿嘟囔道。
“她啊,是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新鲜,只怕不是在哪儿或是在哪本书里看到了,这新鲜劲儿就起来了,其实就是一问三不知。”
李昭华捻帕笑道。
“阿姐你笑我!昭安,你看阿姐笑我。”
李昭懿不满道。
“我说姐姐,你就别拿四姐姐逗趣儿了,这斗茶啊,讲究多着呢。”
李昭安笑道。
“汤花匀细,紧咬盏沿,久聚不散,就叫咬盏。如若汤花不能咬盏,很快就散开了,茶汤与茶盏相接的地方露出了水痕,那就输定喽。”
裴南湘言道。
“还有个更让她头疼的呢。”
李昭明笑言。
“哥说的应该是斗茶令吧。”
李昭磊应道。
“正是。”李昭明稍顿,复言。“斗茶令同行酒令差不多。”
“分茶何似煎茶好,煎茶不似分茶巧。那咱们茶盏有谁带了?”
陈卫川展开折扇,轻轻扇道。
“我带了。斗茶最常见的无非就是建窑盏和木叶天目盏以及贴花天目盏。不过我带了建盏里最为人称道的兔毫盏。”
杜燕瑾笑言。
“就是那个,那个《茶录》里所说的绀黑,纹如兔毫的盏子吗?”
李昭懿问道。
“兔褐金丝宝碗,松风蟹眼新汤嘛。”
唐柏舟在大家聚在一起之时就不见人影,现下却领着一群小二上来,原是他瞧众人还未曾用过早饭,便早早去了掌柜那点了些早点。
“你们说一大堆,这小丫头听的也是一知半解。但凡她有心学几页书,也不会山猪难吃细糠了。”
“你才山猪!”
李昭懿白了他一眼。
“我也带了点盏子过来。除了燕瑾家有的兔毫盏,我这儿还有鹧鸪盏和油滴盏,最适合斗茶了。只是不知道某位东家自己斗不斗的来。”
唐柏舟斜眼笑她。
“斗茶不行我们就……就野炊嘛,山猪难吃细糠!”
李昭懿言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俩真有意思。昭懿带头野炊,兴许有太守之乐的意思呢。”
杜燕瑾笑道。
“你也笑我!”李昭懿拽着唐柏舟腰间的穗子,低头玩弄着,嘟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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