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殿堂争辩 (2-1)

“父皇，这狗奴才不过是个领闲差的贱人，只需一点蝇头小利便可叫他胡言乱语。”太子厉声瞪目，“在父皇面前你敢如此巧舌如簧，想来那收买你的人定也在这殿上吧！”

宁崇眉头轻蹙，目不转睛，但胸膛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叶政是哆嗦了一下，闭口不言。高功则置身事外，一脸凛然不动，让人不知他是什么心思。

“太子殿下慎言！”李常侧身而出，目中炯炯满是精明，“太子是东宫储君，国之根本，天下谁人敢无凭无据污蔑殿下。就如殿下所说，他不过是个领闲差的小太监，若不是在皇上面前，他哪来的胆子说方才那些话。皇上仁君在上，明鉴是非，可想而知他是实话实说！”

太子狠狠瞪了他一眼，这个李常处处跟他作对。他安插在六部的人手都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被抽调离京，他已命人恩威并施，没想到这李常是油盐不进！

“若说有人敢污蔑殿下，那殿下何不说说，那天夜里你在哪里？若是有人可证太子当夜于东宫未出，那这小太监便是虚妄之词，自然依法处置。”李常不给太子任何辩驳的机会，对着殿上的人是鞠躬颔首。

皇上捻须转看向太子：“李爱卿所言甚是，太子，若有人给你作证，那这小太监的话也便做不得实。”

三言两语便可清白，太子却反过来指责太监说谎。这已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走了一条最曲折的路。他哽了哽喉，察觉到父皇语气中的怀疑，当即道：“儿臣被父皇勒令禁足，自然是在东宫内。这些日子儿臣三省吾身，与太傅是一日研习五个时辰，困倦之下也很早入寝。”

帝王东宫跟后妃的作息，都会有专门的太监记录在侧，主要是为了给太医令了解作息。东宫太子的作息是由皇上派遣的太监专门记录，但是若太子佯装入眠，私下外出只怕那太监也察觉不到。

皇上不信那册子上记下的，但也不能完全相信那太监的话，他扫了一眼殿下的人，宁崇谨慎，叶政心惊，李常冷静，高功无惧，谁都不像是会牵涉其中的人。

他的视线最后落在了宁逸身上。

自打宁逸入宫，最先与他交集的就是安贵妃。二人在如意宫内是共处过一段时间，虽说没有多少时日，但足够他们彼此有往来。皇上眯了眯眼，冷声道：“靖王，你常年在刑部审案，对那犯人的言行举止定都了若指掌。依你看，这太监可有说谎？”

宁逸转看了那太监一眼，走到他身边道：“你是个领闲差的太监，领到宫车之职并不稀奇。如意宫外庭人多眼杂，定有不少人看到你，你可有人证明你那夜就在如意宫偏门？”

那太监低头道：“自然有，那宫廷护卫军都看见过奴才。还有那禁军统领，冯家统领定认得奴才。王爷你还记得那日你被平王爷的马鞭误伤，还是奴才去给您取的药呢。”

宁崇面色惊然一变，手是不自觉紧锁。

皇上眉宇轻动，目光也是扫到了宁崇那一丝变化。

“既然有人证，那就可证明你是在如意宫。那为何你正门不在，偏偏要去偏门呢。据本王所知，宫车虽有尊卑之分，但所有车架都得安置在一处。”宁逸问道。

那太监脸色窘迫，声音越来越低：“长夜漫漫，奴才约了几个好兄弟赌钱，所以”

宁逸挑了挑眉，问道：“可有喝酒？”

太监连忙摇头：“奴才守的可是如意宫，这贵妃娘娘的殿外，奴才怎敢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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