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者要么官官相护,要么你死我活,从来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之说。李常多年来受官绅欺压,最懂得这样的道理,委曲求全是不可能的,他此番倾覆太子的吏部,若留着户部定然不是好事。
此时,皇上的传召令到,命靖王即刻入宫。
“此是祝贺李大人新官上任的一份小礼。”宁逸从袖中取出一封略有些发黄的信,顺着石桌推了过去,“父皇传召,本王不宜久留,改日再与大人对酌相座。”
李常起身抱拳送迎,这主人一走,这院内也是空荡无人。他索性将那信抄起,就地拆开过目。这一看,目中是诧异连连,抬眸望向宁逸离去的背影,视线中是多了几分崇敬。
策马轻蹄,宁逸是抛下那传令的太监,一路潇洒奔回宫内。他奉旨调查行刺案,这皇宫如今对他不在是那举步维艰之地。这一番逍遥的待遇,他怎能不快意。
皇上见他来得迅速,面色也并未缓和:“知道朕今日为何要传你上殿吗?”
宁逸目色坦然,剑眉如天上流云,闲散自在:“父皇是为了长秋宫行刺一案吧?”
“看来你心里明白得很。”皇上垂眸继续批阅奏章,“既有要案在身,你怎还在府中与新臣对酌相谈,比朕都要逍遥自在了。”
宁逸抱拳颔首,剑眉是微微收敛了些:“父皇息怒,儿臣与李大人见面,正是为了长秋宫行刺一案。”
皇上冷哼一声:“长秋宫刺客于内廷行刺,之后便不知所踪。十八名禁军统领率军搜查,一天一夜都未见踪影。可见那人还藏匿于宫中,凶手也是熟知宫廷地形这才得以遁行,定是宫中老人。这么浅而已见的事,你倒去宫外寻凶手了?”
宁逸被一般抢白,不慌不忙,淡道:“父皇所言甚是,刺客是宫中老人,但这幕后指使却未必出自宫中。”
皇上笔尖一顿,微微抬眸似有留意:“说下去。”
宁逸目光轻闪,挺身道:“胆敢在长秋宫行刺的人,定是做好了周全的谋划。皇宫内廷,除父皇母后,太子与三皇兄之外,能常年在内廷的唯有内阁诸臣,六部尚书与侍郎官。据儿臣所知,这内阁才人验选之时,宫中也新招入了一批宫人。”
皇上眯了眯眼,手中的笔是缓缓搁在一边。新招入的宫人不熟宫廷内部,但却能掩人耳目的偷混入宫,里应外合。如果真是内阁诸臣与六部之人所谋,那一切意味可就不同了。
“可就算如你所言,可能是内阁与六部尚书等人所谋,他们刺杀德妃又有何好处?”皇上不露声色,以极其散漫的语气问道。
宁逸甩袖跪下,抱拳磕了个响头:“既然父皇这么问,那便恕儿臣斗胆一言。德妃因家族拖累移居长秋宫多年,外戚衮州郑家元气大伤,但未损根基。殊不知,或许这其中有什么缘由触动了那幕后主使的杀心?”
皇上眸光闪过一道寒光,脸色冷沉。
当年皇后初立,衮州郑家水涨船高,旁系子侄皆封新官,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以为皇后会规劝家族,不要过于招摇,谁知多年后还是被捅出了一桩舞弊贪污大案。
郑家长子郑成大义灭亲,将一众子侄是绑缚上京,跪求开恩。德妃那时已诞下宁崇,郑家身为皇亲国戚是可从轻发落。大理寺调查所知,一切都是子侄妄为与郑成无关。于公于私,最后是功过相抵,将郑家子侄罢免,责令罪者后嗣不得科考便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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