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间,群臣目色仓皇,面露隐忧,彼此间是交头接耳,细语不止。宁崇立于左前,神色与朝臣大不相同,他目中有神,唇角也挂这一丝喜悦,眼角轻瞄着一旁的太子,略有几分同情之意。
太子面色冷硬,黑的就像一块烧焦的碳,身后几位官员亦是面如死灰,低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随着太监一声高亢传呼,帝王驾到,巍峨英武,剑眉如青云般高耸而威仪。他目光炯炯,如一把利刃直插云霄,睥睨着殿下臣子,猛虎般精锐。
“诸位爱卿这般焦躁不安,想必是听说吏部尚书涉嫌贪饷官银的事了吧?”皇上沉沉开口,肃然的威压将这一朝的躁动通通镇压,登时满朝是沉寂如死水。
太子咬了咬牙,挺身而出:“启禀父皇,吏部尚书承父皇钦点,乃掌管百吏之人,定不会做此有负皇恩之事。其中定有隐情,还望父皇明察。”
宁崇轻笑一声,收了收嘴角亦是站出:“父皇,大理寺刑卫与方尚书府中搜出整整五百两官银。这笔银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不依法处置,怕难以令臣民心服,望父皇明鉴。”
太子狠狠剜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父皇,方尚书多年兢兢业业,为我朝举荐的人才在地方皆是功绩赫赫,造福一方百姓。便是有过错,那也是功过相抵,依礼法也可从轻处置。”
他不敢在朝中公然反驳宁崇,不然便是叫全朝人都知道他有意袒护方有德,也让宁崇更加有的放矢。
宁崇闻言是低头不语,若是穷追猛打,倒显得他咄咄逼人。在父皇跟朝臣眼中,他又成了落井下石,想看皇兄笑话的小人了。
“吏部尚书乃六部之一,身兼重任。这府中藏有官银被人举报,当着全城百姓的面被搜检而出。若不依法论罪,便是礼法尽毁,失信天下。若论罪,又愧对方爱卿这些年的劳苦,让天下文人志士寒心。诸位爱卿,你们就没有两全之策吗?”皇上沉声如豹,扫了一眼朝臣,掀起一股寒意。
他并不是委婉的在问朝臣,而是在命令他们相处一个良策。九五之尊的威严难以抵挡,若是朝臣都哑口无言,那他们的日子怕是要不好过了。
宁崇见朝臣们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他瞄了一眼太子,挺身道:“父皇,太子殿下言明方尚书可功过相抵。但这举荐出的人才定是展现了才能才会被启用,这到了地方颇有功绩也是他们的能力。方尚书不过评核之后,盖下了父皇所赐的官印。若将这功劳算在方尚书身上,恐人心不服吧。”
这一语无异于火上浇油,将方有德这些年的功绩通通抹去。若他在位期间只是看评核而启用新人,那他便是碌碌无为,只不过按章程办事。若太子反驳这一点,即是说那些新人未施展过才华,就被方有德给启用了,那这其中猫腻便可大做文章。
太子面色更是硬如铁板,额上青筋赫然浮出:“三皇弟这话的意思,是说父皇钦点之人只会照本宣科,无任何识人之术吗!”
兵部刑部尚且不论,这吏部尚书没识人之术,那可是天下百姓之祸。若九五之尊点了这么个人,那也是昏庸至极。太子一招借力打力,将脏水是通通泼了回去。
宁崇挑了挑眉,略有些不悦:“臣弟只是说出心中所想,并无他意。这方尚书与臣弟素来无交集,但父皇钦点之人定是能人。只是这能人,未必就不会犯错。”
意思就是说,就算方有德怀有识人之术,但也未必不会看走眼。说不定是他验人不明,让手底下出了差错。只是,他故意隐去了五百两这一细节。如果是方有德的手下以公徇私,送了这五百两做孝敬之意,那意味又截然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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