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逸瞟了一眼压在手边的信,佯装疑惑:“方大人是吏部尚书,怎么也管起查案的事了。那真是应了民间的那句话,狗拿耗子,多费心了。”
方有德面容一变,那话后面明明是多管闲事,靖王这是暗中在给他下绊子。但这等暗讽他还不放在眼里,干咳一声道:“同僚之间本就该互相帮助,医官也是官,跟微臣也有那么一点关系。再者,今儿给靖王送来的消息,可非同小可呢。”
宁逸挑了挑眉,一个吏部尚书怎么也不会去管宫中的命案,就是偶然得了什么消息,派个侍郎过来传信也足够了。若是方有德能给他送来命案线索,不用说定是太子指使的。
只见方有德从袖中取出一封蓝色硬皮手书,上面写着四个字,民税通录。
这是记录着民税的册子,凡是本朝子民,每家每户都要按照人口纳税,商户则按每年经商利润比例收成。若有人胆敢讨一分一毫,那等待的都是抄家之祸。
“王爷,这本册子上记录着全京都百姓的纳税。其中卢太医易嫁老小也在京都,他们这一家的税可不一般啊。”方有德见这厅内没有一个人,只得红着脸起身将那本子亲手呈上。
宁逸瞧都没瞧一眼,道:“卢太医乃是医官,他膝下孩儿还未成人,夫人也是在府中才操持家务,他们家中人的赋税应都记录在官册上的。”
方有德眯眼笑了:“所以这才奇怪啊,既然一家老小都靠卢太医资养,那税该都在卢太医一人身上。但这有个叫卢天民的人,竟是将税记在了卢太医名下。微臣遣人去问过,户部小吏对此人也有印象,当时问了他是卢太医什么人。王爷你猜,他怎么回答的?”
宁逸略微思忖,卢太医是独生子,没有兄弟自然也无子侄:总不会是卢太医养了小妾,帮他生的私生子吧?”
方有德眼睛亮起,拍手道:“王爷英明啊!这卢天民真是卢太医私生的儿子!如今已十八了,据他说,他是被生母养大,没有依附卢太医一分一毫,言语中尽是不满。”
宁逸心中冷笑,若是有不满,那早该找卢太医这个抛妻弃子的男人算账了。就算不取分毫,至少也要让心中所恨的人颜面扫地,声名狼藉,怎会只是在户部小闹一番。
“就算是如此,那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不知方大人为何要说他跟卢太医的命案有关,他一介草民可入不得宫谋害生父。”他随口应了一句,已是想好了借口准备送客了。
方有德的老鼠胡子微微扬起,眼睛也露出了一点奸邪:“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怪就怪在,卢天民纳了整整五百两的月税,这交的还是现成的官银!”他拍了拍民税薄,嗓音拉得老长。
宁逸目光一凝,民税薄是做不得假的,毕竟这天下民大于官,民税是关乎天下生计,户部查无巨细。五百两的月税,京都里二等商贩也交不到这么多。
“官银?”他抬眸冷道,“民用官银是重罪,卢天民傻到用官银去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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