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银虽带了一个官字,但不是任何官都能用的,这无官职的人只有皇商盐商才能合法持银。若卢天民是这其中两个身份之一,方有德也不会上门了。
“怪就在怪这,卢天民是用包袱背着五百两官银来纳税,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户部的人见状,立即就报了官将那人收押在衙门里了。这税薄上记下他这一笔,留据待审。”方有德点了点那薄子。
宁逸瞟了一眼,冷道:“民案归衙门,他那些官银也未必就是真的官银。不涉官员公差,此案不归本王管,若方大人是想来替衙门做说客,那大可不必了。”
方有德连忙摆手,道:“王爷奉旨查卢太医命案,我等怎敢用这种不明的杂事劳烦王爷。只是这事蹊跷得很,望王爷留心罢了。若对王爷无助,微臣也就不多叨扰了。”
他抱拳拱手,微微抬眸打量着眼前人。但见宁逸是端起手边的茶,不发一语,他也是吃了个哑巴亏,就此告辞。
“这个王八犊子!真不要脸!”谷青阳在他走后,立即就从后大步迈出,朝他背影啐了一口,“衙门新上任的官是他的表侄,这是想借主子的手给亲戚立功来了!”
宁逸眉宇如墨,安稳不惊:“动机虽如此,但这卢天民一事却未必是假的。”
谷青阳一怔,上前道:“莫非主子也觉得,那卢天民是卢太医的私生子?跟此次命案也有牵连?”
宁逸想也没想,随口道:“是不是私生子不得而知,但跟卢太医的命案没有半点联系。”他抬眸望向方有德离去的地方,压低了嗓音,“太子命他来说这些,无非就是想警告本王,官银不是谁都能用,这涉及卢太医的命案也不是谁都能碰。”
谷青阳面红耳赤,气得是七窍生烟。他双拳紧握嘎嘎作响:“太子未免欺人太甚了吧!他又不是刑部之人,皇上也没命他协助大理寺,凭不让主子查个清楚!”
宁逸微微叹息,口中的茶是苦涩无比:“太子高傲自负,这霸道欺人又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只是比起二哥,他更懂得收敛。”
“那主子,难道我们就不查了?”谷青阳深知主子的处境,这一番入宫,连太医令的医官都不给他好脸色。他这亲王之尊在宫中是名存实亡,根本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若真忤逆了太子,那还不知有什么殃灾呢。
宁逸目光倏而凌厉,唇角微扬荡出一抹桀骜:“有些人,终究还是不能让他太得意。”
此案若只关乎叶香君,那证明她不是凶手也就罢了,但这当中他还利用了李修跟曾飞。卢太医的命案是父皇命他协理,可长秋宫的刺杀案他可是主理。
十八位禁军统领都知这凶手是宫中人,若说自己查不到,父皇必龙颜大怒,那他这手里唯一的刑部也不保。太子这是在暗示他,要么跟他作对,要么让出刑部乖乖投诚。
太子的手段不动则已,一动果然锋芒锐利。
“吏部跟户部都是太子的,方有德这亲自来一趟,可算是将他们的后路都彻底断了。”宁逸悄然低语,嗓音绵长森冷,如冰峰了千年的霜花。
谷青阳听不懂主子的意思,但他已看见主子眸中的寒意与傲然。他心中一喜,每当主子露出这样的神情,那必定就要有人倒大霉了!
宁逸垂眸凝视着卢太医的手信,目中深思,半响后他捻在手中,已内力震了个粉碎。已快尘埃落定的事,这种证据就不必留下来节外生枝了。
“回宫!”他目光凌然盯着一边的铜壶,这个时辰,是他该去如意宫,为那个女人驱邪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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