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细微的变化逃不过叶香君的眼睛,她心中一动,偷偷又是往那白墙灰黑之处多看了几眼。但还是说了几句寒暄的话,不多逗留起身请辞。
卢太医笑着命人去寻徒弟,但来人却说他们几个已不在宫道上,不知去哪里。他无奈苦笑:“这劣徒就是好玩,一时半会怕是找不着人了。叶大小姐还请先归,明日我让他直接上衡云斋。”
叶香君含笑点头,瞧了一眼那来传话的药童。只见他忽然被瞪一眼,不自觉缩了缩脖子,目光转到一边,喉头紧凑。
这摆明就是说谎心虚的模样。
他不是找不到小青三,而是故意回复找不到人。叶香君心中会意,瞧了一眼卢太医,行了个礼转身而去。
深夜,风起重重将灯笼是吹得颠三倒四,不停晃动。许多宫烛是被吹熄了,深宫镀上了一层黑暗,如被看不见的夜幕笼罩。
一抹黑影悄然隐于墙角,双眼微微眯起,狭长的目光是偷窥着那暗黑几乎不见五指的院落。只见一人提着木桶,背着大包袱,朝院落一处墙角走去。
此人没有蒙面,身着短衫紧袖,步履稳健可见是这宫中的人,而且他并不怕被人发现。他走到墙边,将包袱掷在地上,但见那里面竟是一块块深灰色的砖块。
“还想偷看到什么时候,不过来帮为师吗?”那人蹲在墙头,手持木槌,盯着那墙上的灰斑,深吸一口气是狠狠朝那灰白之处砸去,每一下都是用尽了力气。
钝响在这寂夜中是分外躁动,但他却没有停手,目光冷然不动,仿佛就算他将这白墙拆了也无人会惊动。
那暗处黑影一听,箭步便是冲上来,半跪在地,低头颔首:“徒儿来迟,望师父恕罪。”他看了一眼那被打得坑坑洼洼的墙面,眉头是深深紧锁。
“幸好今日是太医令聚首查诊的日子,不然为师也难在他们的茶中下药。那药性最多维持半个时辰,你还如此耽搁,难道不知太医令的医官各个精明,若药下多了便会惹人生疑吗!”说话人倏而回眸,目光猛如豺狼。
黑衣人将头埋得更低了,要呀说不出话来。
“你怀疑为师的医术?”那人目光收了收,寒光乍起,“你是不是在想,若是为师的药没有迷晕太医令的人,你在这凿墙补砖会被拿个正着,关进大理寺,前途尽毁!”
“师父恕罪,徒儿无意来迟,确是在医庐里煎药。几个妃嫔派人来传要凉茶,我忙得脱不开手。”那黑衣人连连解释,上前是提起一块砖,作势就是要帮忙。
“罢了,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人将他拂开,脸色冷硬,“你自幼跟太医令内研习医术,对某些宫闱之事也没少听说,若不是见你嘴巴牢靠,今日这事为师也不会找你。”
黑衣人身上一抖,喉头是不自觉吞了口唾沫。宫中行秘事的人,要么便是以死效忠的死士,要么就是知晓内情,事关自己生死存亡的人。听师父这话,他显然就是后者。
“靖王被贬民间多年,事事小心,不与任何官员结交。但这几个月来,他却频频出入忠烈侯府,还屡次三番的跟叶家嫡女有了交集。如今叶侯爷派女儿应选才人,这背后定不简单。”那人将灰砖拾起,狠狠摁入了破损的墙面里,清脆的摩擦声如划过心间。
“徒儿对宫外之事所知甚少,仅凭师父吩咐。”黑衣人抱拳低头,心已是提到嗓子眼。师父的言外之意,他已明白了五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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