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柳院内,叶香君修剪着后院的竹枝。身后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喘息声急促而杂乱,她头也不回便知来人是谁:“说了多少次吗,不要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羽儿脸蛋通红,额上一阵细汗,喘息了半响才缓过来:“奴婢知错,可此事不得不急!大小姐,平王爷来了!”
咔嚓一声,剪子响动戛然而止。风轻竹动,荡出一阵诡异而细微的摩挲声,而后便是寂静。这一瞬仿佛过了很久,叶香君背影如雪雕,静谧而冷沉。
“来便来吧,自有爹前去接见。”她将剪子落下,望着那深绿清雅的竹子,眸子里恍然掩映出了一丝不快。
“可是,侯爷出外公办了啊。”羽儿急急说道,“吴姨娘是个什么出身,大小姐您也清楚。她去不得前厅,二小姐又病了身子,总不能让管家招待吧。”
她话语声越来越低,亲王到府来访,也总不能将人家打发走。
叶香君眸色冷淡,前番宁崇到访都是送了帖子,这次不告而来,想必也是选在爹出外公办的时候来的。承红院那边的事,他心知肚明,就是冲着她来的。
“更衣。”她淡漠如冰。
羽儿抿了抿嘴,一脸为难:“平王爷已在院口候着,他让奴婢来问大小姐一句话,只要大小姐应了便去将他领进来。”
叶香君冷笑,果然不愧是宁崇。不但趁虚而入,还得寸进尺。她不应便是大逆不道,无礼于亲王。应了便要招外男入院,弄不好还会招惹一身污名,让承红院那边的人多做文章。
“大小姐,要不我去跟平王爷说您身体抱恙,不便见客吧。”羽儿腮帮子鼓鼓,心中也是不平。纵然是亲王,也不能这般仗势欺人,闯闺中少女的院落。
“何必呢,平王爷来我这后院也不是第一次了。”叶香君淡道,只是那时他们有婚约在,一切就等水到渠成。可如今皇上圣旨已名存实亡,他们的关系早已变味。
宁崇并非要擅闯横柳院,只是为了做出与以前一般关系的模样,他是来示好的。
“去将他请过来吧,还有。”叶香君在羽儿耳边嘱咐了几句,羽儿神色一紧,但点点头也是去了。
宁崇含笑而来,身着一袭清雅白衫,上面绣着水墨山河。束发高冠,昂然威武,嘴角的那一丝不羁还是狂妄而自得。
“竹院清新,伴着这茗香阵阵,若再配上丝竹弦乐就是天上人间了。”他朗声笑道,大气而潇洒。
“王爷说的是,可惜香君在前届百花宴上断弦后,就再也不曾抚琴。琴技一日不练则疏,三年过去,早已不知音弦为何物了。”叶香君不冷不淡,低眸说道。
宁崇心头一梗,这是明着拒绝他,不愿为他抚弦了。他面露一丝哀戚,微微怅然:“想当年,你我琴笛合鸣,心意相通。本王至今难忘心中的那一丝悸动,那也是本王唯一的一次心动。”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了。”叶香君冷道,一语如冰锥。
宁崇眉头微蹙,那俊朗的神色扭曲了半分。但他只是苦笑摇头,语声渐渐微弱:“本王知你心中有怨,怨本王为何不向父皇再行请旨赐婚。违背礼制之事,我朝也不是没有过,你是否在怨本王?”
他柔情温声,听着似是揉着在心肝上,不禁让人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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