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渐淡,夜风渐起,半开的窗户是透入丝丝冷风。叶香君起身将窗掩上,目色也暗淡下来。
“王爷方才不是也说了吗,你我是同病相怜。”她淡然低语。
淑妃跟娘若真死于这铁血兰,那他们的杀母仇人便是同一人。同仇敌忾,联手做起事来也少了很多猜忌。
宁逸不信,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想与我联手,光是一个陈安还不够。“他似笑非笑,“你这院内的牛鬼蛇神不比宫中少,把自家院子里打扫干净再说。”
叶香君想起吴姨娘大闹横柳院时说的话,有人告诉过她,金松寺内她跟宁逸曾见过。但是当时她已带着叶春容下山,侯府下人也都跟着爹走了。可见是有人给她告密,还是侯府外人。
“事关命案,我不希望你行事之中有任何分心。你那姨娘跟庶妹也不会放过你,你若心软就不配与我共谋大事。”宁逸冷道。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蓝蜡封好的信,轻轻收入了袖中:“这信我就收下了,若二哥问起,你就说是我拿的。”
陈方远心思细腻,从不轻易信任一个人。叶香君说白了只是宁崇曾经的一个情人,有几分真情还不一定。他事后定会向宁崇询问这信是否被转交到手里,不会草率忘却。
“他不会再想见我的。”叶香君随口低语,没有任何失望。
等她复回头时,桌旁已是悄然无人,大门封锁得严密。她身后的窗已被掀开一点,他是在她转身的一瞬掠出的窗台,如风般悄然。
一番试探,一番命令,宁逸的行事作风就是如此利落。
“不要心软吗。”叶香君呢喃低语,如地狱梵音,缓缓勾起一抹冷得渗人的笑。
重来一世,她就没想过要做好人。
冷夜沉沉,烛光泯灭,天地间被黑暗所笼罩。
安成殿,宁逸召来了百花宴当日负责宫宴的内务总管,细查了一件事。
“启禀靖王殿下,当日确有一名小太监失了宫蜡。”一名身深蓝色宫服的太监上来说道,“是陈公公手底下的小青子,他解手时将灯笼放于外间,等出来时那蜡烛便没了。他以为是哪个同僚故意戏耍他,只去库房新取了蜡烛。”
宫宴上的蜡烛都是蓝蜡,掩映在昏黄的纸笼上回掩映出淡淡青色,别有一番风味。
宁逸剑眉紧蹙,眸色深沉。
百花宴上,叶香君只有一次离席,不可能在茅房候着太监宫女去解手。可见她是命人替她行事,但当日她与陈少府还未有过节,为什么要偷蓝蜡呢?莫非,她想伪造文书与宁崇通信?
他胸膛倏而紧凑,呼吸涩滞。叶香君不仅是要调查生母的死因,还将矛头指向了宁崇。难道她已隐隐查到了什么线索,叶夫人的死跟宁崇有关?
“主子,六年前是皇后娘娘亲自接见的西域使臣,那铁血兰会不会是?”谷青阳想起了当年往事。
当年西域使臣来访,礼部尚书抱恙在身,为不失大国礼仪。皇后自甘屈尊降贵去城门迎接,还献上一万匹云锦聊表心意。之后她便将使臣交给胞弟郑国舅接待,安置在了国舅府,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外人可就不知了。
“若真是那妖后所为,她怎会傻到将使臣接到自家外戚府上居住。若父皇严查母妃死因,那她岂不是引火烧身。”宁逸不信皇后会这么傻,而且使臣暂住于国舅府,那是得了父皇恩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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