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明魁候在厢房里,见银杏进来,目光落在她身上披着的熟悉的红色衣袍上,却一下就弹开了:“小女也来过?”
“她刚在门外。”银杏转到他身旁,见主君正在书搁架上四处翻越古籍,忙动手整理起来:“陛下是要查阅什么信息吗?”
“不是,只是对浙东史书一时兴起,随手看看。”
明魁不再说话,银杏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口打破了沉默"银杏不知,陛下…为何要与无盐合作,也不太清楚小女身上究竟有何秘密,可您分明是在意小女的,却一直都佯装无心,也不让她知道——”
明魁看一眼银杏,开口粗暴地打断她:“……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好,不必操心那么多————”
银杏看着座上默不作声的明魁,轻咽了一口气,这两人又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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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宅,四下找不到乔叶小丫头的身影,银杏大呼糟糕,立马焦急地四处探寻,看房里理事的孟嬷进门来,银杏上去担切地问道:“阿嬷,您可曾见到小叶儿?她又不知上哪去了————分明正午时还待在我房中玩儿,吵着要吃糕,现在又不见人……”
“乔叶小姐?该是跑去找苏大人了,大人平日里外事繁多,这段日子也好不容易在教里休养,小叶还不得抽着空,日日黏着?你也莫要着急——”
“这也是。”银杏会意地柔笑道“小叶儿还真像糖膏样爱黏着大人,看小叶儿这几日都不太说话,小女能陪陪她,也是好事。”
孟嬷从身后拿出一屉梨花红木雕的粮盒,取出几碟烹好的热菜,依次在桌上摆开,冲银杏招呼道“行香小姐还是过来吃些,老奴看您午膳未动,就捡了把小菜小点,都是您平时的口味。”
“麻烦您了。”银杏眉眼一略,满席的山珍海味有些恍目,银杏却不见什么胃口,嘴里也没什么滋味,但还是拾起木箸,随意挑了几口送入嘴里,刚刚咀嚼几下,就皱着眉马上噎了出来“这菜…怎么这么烫口?”
“烫口?”孟嬷不可置信地伸手量量碟子,手感分明是温热的,“不烫了,这些分明是老奴凉了好一会的,原还想去炊房给您烧热的。”
“呵,让阿嬷见笑了,大概是我的嘴由我惯着,都和人一般矫情了。”银杏笑笑,掩饰面上的苍白不适之色,“烦您先替我收好这些面点,我待晚些再吃。”
“那好。老奴便不打搅您休息了。”孟嬷收拾好碟子,搁在桌上“您记得多少吃些。”
“嗯。”银杏送走孟嬷,房间外寂静的长廊里空无一人,冷荡荡的。银杏用力合上门,回到座位上,突然间整个人撑着桌子用力干呕起来,感觉一股寒涩的气息从腔中逼至五脏六腑,胸膛里产生一阵沉闷空虚的错觉。银杏向前走了几步,浑身脱力地靠着床沿瘫坐在地上,伸手熟练地从床褥底下摸出一包针副,在腿上快速打开,取出几支泛着冷光的细长银针,在烛火上来回翻过几下,撩开衣袖,找着手臂上几个发紫发青的体穴,蹙了蹙眉,将针刺入穴道,待了一会,等到脉搏慢慢平稳下来,银杏利索地拔出醒穴上的银针,心头涌上一丝愁绪,手脚越发的冰凉,看来自己体寒的毛病近来也是越来越严重,自己不争气的身体还是得注意了。
“门没合紧吗?”感觉门外不时有冷风漏进来,银杏哆嗦一下,整理散乱的衣裳,起身去拢房门,不料走到门前,连连拉了几下,那扇门都没能关紧。门槛处还是留有细小的空隙,银杏心中一阵奇怪,门关不上,定是有什么东西卞到了门缝中,银杏伸手在门楣上摸索了一阵,手上黏上了什么,正要看,却猛然听见门外传来一阵短暂而急促的敲门声,银杏推开门,意外看到门外黑暗中站着的那个少年的身影,她的心像划开般莫名刺痛了一下,急忙跨一步扑进他怀中,思念了好几日没能见到,银杏仍害怕那只是幻象,踮起脚尖,忍不住轻轻呼唤他“苏恬,苏恬。”
苏恬惊了一下,能感受到她单薄的肩膀微微颤动,伸手更用力地抱紧她,“阿姊…是我,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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