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女愣住,看来倒像她捡到了便宜。这样想来,歌馆里的骚动大约就是这个初来乍到的公子爷惹起的。他应该就是传言一直寄居在北陆城的,控制南北贩盐辖线的京城皇家盐商公输家继孙公输羽少爷。这还是她头一次在岭南的都城里见到他,这个在众人口中信口雌黄的传说人物。——玉面公子。
心思在脑海里发酵,男子将苏女抱进里厅,维持着在个在外人眼里暖昧至极的样子。苏女暗较着劲,忽然间想起江湖上对这个男人的风声,苏女眯起眼把那人重新打量一遍,恐怕不只是与人家境间的差别,怕是还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吧。
平羌青衣一曲完毕,却迟迟没有退出房间,而是在男子身旁径直坐下,俯身妩媚地为他斟酒。
公输绝不是流辈,从刚才一探苏女方能知晓,他多少有些能耐,这门被门主亲自照顾的生意,可不得大意。
“我知道你不是歌馆里的人。”见苏女走神,男子附在苏女耳旁轻轻说。
“哦?”苏女的思绪忙被拉了回来,看到一边脸色阴沉的平羌,竟意外心情大好,趁着平羌青衣那张因气急败坏而扭成一团的小脸蛋从酒杯里抬起来,将手攀上男人的脖子,有意将自己的脸近近迎上他的面,目光紧紧,嘴里却似唱曲般媚声道:“那公子以为我是何人?”
“公子,奴家为您——斟了酒...”花魁面若桃花,娇艳欲滴,媚惑如丝的眼底尽是邀宠之意,男人却似乎没听见,细水深流的眼睛始终不愿离开怀里女人半点。
“我有些醉了,先放下吧。”
伸手递酒的平羌青衣被窘迫地拒在一边,看着身边男子的长指牢牢地握着苏女单薄的肩,那么近的距离,就像是快吻上去了,平羌青衣掐了掐了纤细皓白的手指,却调笑着将酒水收了回来,面上不声不响,心里的恶毒瞬时溢满胸口,这哪房的奴才,敢瞪鼻子上眼,睌上叫阿妈扔进狗栏里关几天好好教训教训她——
男人却不说了,勾着薄唇笑着拥着她,享受看着怀中人儿赤裸裸的目光,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挥,示意旁人离开:
平羌青衣急了,娇媚的脸上满是惊诧,这哪来的不知好歹的蹄子,还妄想踩着自己上道了。
“公子...您可是费了数百两银子...买了奴家一睌夜,现在又怎么叫羌儿出去呢?”
“黄金退半成,你不必陪了——”男子的声音清冽婉转,传入耳中却尤为刺耳,“刚才是好奇京师所谓的第一美人的庐山真面,见了,也不过如此,看来传言好生厉害,如此替人抬身价。”
“呃...公,公子—”平羌青衣面上煞白,却不好推辞,这单生意要是办砸了,眼下曰子可不好过,平羌只能瞪了瞪跟前仍然临然自若的苏女,俯身退出了包房。
苏女看着众星拱月的平羌面带不甘地退出包房,视线又重新回到眼前怀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身上,
还真是看了场好戏,果真无奸不成商,翻脸比翻账还快。
苏女戏谑地想,这男人是傻还是太精明,知道自己冲着他来,不知道跑还自己送上嘴来,还是这男人觉得平羌青衣那小骚种不刺激,喜欢来霸王硬上勾的?
虽然不明白这男人的意图,不过想来也好,这样便无需她费神清场了,再者也给她制造了机会,利于动手。
迷羊入虎口?
可她仍有不安,头顶响起男人压低的小调,和着歌馆里长喝不衰的乐萧,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嘶哑而又诱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再难得————”
未等苏女反应,公输羽就先她一步,把苏女温柔地放回座位,伸手轻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又顿了顿,用一贯风流的口气笑对“嗯,细看果真是个娇娘呢。”
苏女疑惑了一下,才笑着盘腿坐下,轻巧地替他倒酒,忽然想到什么,调笑地接住下文“公子可知人心不能貌向。”
“闯入您的包间,小爷不想问问小妓是何人?”苏女靠近公输羽,将酒杯径直递了过去,公输羽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子,眉眼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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