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雪帐纷飞,香炉诞香四起,让人仿佛置身于画境。
苏女和银杏赶到清明大殿那时,苏恬等在那很久了。见人到了,殷勤地过来招呼,三人一主二从一席坐下。
后来门教的各大人物也都前后入场,经过几番客套的敬酒之后,苏女已经有了不耐烦的情绪。酒过三巡,对面宴席上的黄大人突然起身请示身体抱恙,打算离席。所有人看向他,静静等待主席上人的回答。
这时,大殿中央透明的风纱被轻轻拂起,席内坐了一名高瘦的白衣男子,衣边镶着浅浅的金色,透露出无比的华贵与神秘,脸上左半边眼处贴着四分之一的黄色脸谱。云母屏风里传出女待清脆的喊声“黄大人着急什么,酒饱肉足了再回去,岂不更好?”声音刚停,端坐在主席两旁的仕女撤开主君身前的屏风,屏中人束起高髻,雪白的发绢震散了弩张的杀气,倒有一股难以名状的书卷气质“黄大人这是要爽约?”一句温和的语气却立马慑住了全场,矮壮结实的黄教徒立马答应了一声,犹豫一下又赶忙坐回席上。
主君沙哑的腔调拿捏不出多余的情感。
苏女饮尽银杏在身旁斟好的美酒,望了望忽然陷入寂静的大殿,笑了一下,跟着这样一个牌性阴晴难定的主子还真是提心吊胆。
苏女满上酒盅,又端正了身子,拿起酒盅笑着邀酒,得意的脸上尽是揄揶之色:“黄大人要去城中靖侯爷府上歇脚么?恐怕要不如意了,昨晚小女特意捎空去拜访靖老爷,有一些时日没来了,掂量了带了几件贱品,想着去炊事殿煮几盅热酒,却糊涂地把房子烧起来了,这要算起来天亮已经几个时辰了,倘若真烧起来,您去了,除了灰头土脸的废墟怕是也没有什么了。大人,您说呢?”
苏女依旧保持着敬酒的动作,左右捣拈着酒蛊,酒水宛若吸附在盅中,浑然不动。
殿内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地扩散开,众目睽睽的目光聚集在两人身止,苏女抬起眼,刀子般的目光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黄石故作镇定,有持无恐的脸上“天干气燥,正适合杀人放火。”
“你……”黄石攥了攥捏在广袖里的手掌“苏大人真是贵人多事,昨日子时外边下了会儿小雨,大人可千万不要沾染上风寒才是。”
“是啊。”苏女把手收回来,往主公的方向望去,眼见他鼻鼻观心不为所动的样子,继续发难“黄大人真是兢兢业业,夜里还是早些安寝好,少些出门。莫不是小女执行任务时惊动了大人?小女的轻功看起来也是蹩脚,上房揭瓦的时候确实动静不小,十分闹腾,这些不满,大人是可以一一说明的。”
黄石挑了挑浓密的眉毛:“前殿大人到底想说些什么?!为何纠缠不休地将靖候王这桩事点明在黄某账上?”
“是呀,这黄大人近日真是不得安生………”
“别说是惹了主公前殿的魔女门人——”
“黄石是什么时候傍上了京师权贵?”一个大胆的客人冲黄大人问道。
蜂拥的大堂里立刻争议得水深火热,人人自危。
银杏冲旁看热闹的苏恬打了个囗语,苏恬立即明白地坐到待女在银杏身边摊开的软枕上,坐上软垫,苏恬就径自埋怨道:“阿姊,我都和你讲过,我不喜欢褐黄色的丝锦,你为何又准备了这件?”
银杏抬手理平少年因动作过大皱起的衣服,看着意气风发的少年,轻笑道:“瞎说,我看你穿上蛮好看的。”
少年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好了,就怪小女刚才鲁莽顶撞了大人,记她一过,黄大人要是真心不舒服,大可回去休息好。"全场立刻恢复平静,主君的手指默许的落在下巴上。
苏恬看一眼黄石,见他微微眯小了眼睑,盯了一眼斟酒独饮的苏女,又扫了眼主公,这才匆匆起身,拂袖而去。
“有个老不为尊的前辈还真是倒人食兴。”苏恬在心里嘀咕一句。
“黄大人腿脚不好,你还是去送一程吧。”银杏叫醒走神的苏恬。
“这可是个体力活”苏恬指指银杏手中的铁匙,嗔道“你先喂我一匙甜酥,吃完我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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