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千真万确,小的哪里敢骗您呢?小的可是亲眼看见兰大帅把那个无诗杀了,还从窗口扔了下去,那模样惨的哟…哈哈…”说话的人一脸谄媚,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
“亲眼看见。” 凌烨退下黑色的洋手套,领带上的插珠针攥住一丝猩红,似是猛兽蓄势待发的瞳孔。
“哎,就是在门缝……”
“行了,去领赏吧。”
凌烨挑了挑眉,听见耳边人欣喜若狂的说着:
“谢谢大帅,大帅英明,大帅英明!”
等到眯缝眼走后,凌烨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身经百战的粗糙指腹缓缓摩挲着插珠针上那一点晶莹圆润。
“省得还要脏了我的宝贝。”
眯缝眼喜滋滋地去总务处领赏,脸上丰富的表情遮掩不住的流露出来,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咧开的嘴,奔涌而出的烟气让他恍觉升天。一路上想着他太聪明了,其实他本来是准备说实情的,虽说门外有满地的血,但并未见着尸首,可是啊,改了番说辞,这封赏有了,耳边不天天是温声软语?说不定封赏的多了,还能买下那倌人。不过那妓院一派珠香笑玉,倌人又是妓院的头牌,怕是要不少钱,但这次和凌大帅汇报了这么重要的消息,这封赏多少得多一些,全军营上下都传言这个无诗和凌大帅水火不容呢,听了这么好的消息,封赏个同十大洋不是轻飘飘的事?
走到总务处处长门前,眯缝眼又换回原来那副谄媚的样子:“处长大人,大帅要我来领赏。”
“领赏?直接注射还是枪毙?”处长签理着堆叠如山的文件,笔锋勾抹出完美的弧度。
“啊……”眯缝眼有点摸不着头脑,“可大帅说……”
“砰”的一声,眯缝眼大张着嘴巴,眼睛直愣愣的盯着眼前迸发的一抹血线,跪倒到总务处处长脚下。
“废话真多啊。”
“没办法,有钱能使鬼推磨。”总务处处长擦了擦冒烟的枪口,向凌烨点头致意。
上海
“这段时间就在我这歇息吧,夫人乏了,兰某自当好好照料。”兰风从后背将无诗拥进怀里,替他抚平紧紧皱着的眉头。
“我得去陕北。”无诗仰起头,笑着捏住兰风的下颚,轻轻吻了上去。
“吻这。”兰风起身把无诗圈在椅子上,点了点自己的唇。
柔软的真皮椅背被凌乱的动作反复揉躪着,琉璃吊灯透下的残影紊乱却令人心悸,粼粼水光淹没在两人如墨般的眼中。
惟怜一灯影,万里眼中明。
“哥,我方报务员接收到电报,机要员已经解密,是栾大帅发来的。”门外风风火火地闯进一位身穿灰色大衣的先生,里着深色西装,浅灰色花纹丝绸领带与大衣相交织印的恰到好处。无诗慌乱的推开正覆在他身上想要下一步动作的兰风,桃色自眼尾晕开,径直地蔓延到了门柜后的密室。可又觉得对小舅子不在礼,索性转过身向来客郑重的作了个揖,兰川一反严肃的态度,带着哭腔拉着无诗的手:“嫂子你要替我做主啊,我哥上次骗你把这支笔给我当生辰礼物,我眼巴巴的等着这支笔呢,但我想我哥不给我一定有他的道理。”无诗挑了挑眉,顺起那只KINSINPENCO金笔递给兰川,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兰风停在原地。
兰风十指嵌入无辜的皮椅,抬起头冷冷的看着自己不知好歹的弟弟。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先不打扰了,哥,慢慢看电报啊。”
门口的人真诚的微笑着,拱手作揖:“告辞。”
兰风紧紧闭上眼,压抑住内心的躁火,查看着解密后的电报。
“民国十九年十月十日,重庆查封后悉数被捕入狱,新上阵的兵权掌控在我手。”
青岛兵力被凌烨玩弄于鼓掌,其腹地山东和作为陪都的重庆势必要夺回。
陆羽局茶楼
“侬坐下来,有啥勿适意?”(你坐下来,哪里不舒服?)枕溪担忧的摸了摸无诗一直在发烫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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