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18) (2-1)

“现下小女在何处？”李莲花说。

沈卿看他，目光切切，似乎将所有希望寄予到他身上。

“在百艳阁休息。”

李莲花欲起身:“能否带我前去？”

沈卿点头。

两人临走前，沈卿吩咐下人看好方多病他们，并没让他俩跟来的意思。

方多病猜想到沈卿是认得百川院的，每每百川院前来必有大案，他这么做想必是在逃避什么。

他们目送那两人离开，洛织心里不安，问方多病:“不跟着去吗？”

方多病当然不会放过任何有价值的线索，起身正欲往外走…

被门口的小厮拦下:“抱歉，沈将军有令——”后面的话还没说，就被卡了穴位，在原地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

“废话少说。”

洛织丢给他一个白眼，然后随方多病沿走廊去了。

……

沈卿把人带到百艳阁的时候，里屋传出痛苦的低吟。

粉金的帷帐里，一条纤细的手臂突然无力地垂下来。

“爹……”

声音极哑。

沈卿不禁哽咽:“姗姗，是李大夫，你不会有事的了……”

接着，他转身看向李莲花，“小女高热不退，已有半月载，先前请过不少大夫，开了几方药都不见好。”

李莲花默然坐到床畔，女孩瘦极了，闭着眼，那眼窝都是深陷的，颧骨突的分外显眼，嘴唇枯白。

“有服用过什么药物吗？”

“抓的一些草药，叫不上名，我也不懂，就让下人拿去煮了。”

“多久没进食了……”看着姑娘瘦到皮包骨，李莲花不忍心疼。

沈卿叹口气道:“也有半个多月了。”

李莲花托起沈姗姗的细腕，搭了搭脉:“脉象薄弱。”

“她平时是否有贫血？”

“有有。”沈卿频频点头。

李莲花眉头拧紧，换了两指搭脉:“但即使是贫血，脉象不会像她这般凌乱……”

“凌乱？”

“有时候甚至感受不到有脉搏的跳动。”李莲花将她手腕轻轻放下了。

“……”

沈卿怔住，有点耳鸣，望着李莲花脸上凝重的神色，颤声道:“李、李大夫，什么意思……”

李莲花没有明说，目光落在姑娘苍白如纸的脸上:“我先给她开一个方子，能暂且缓解她现在的情况，运气好的话可能会好转。”

他这么一说，沈卿大概率是明白了，沈姗姗的病恐怕无力回天。

李莲花见他半天没动静，转头望一眼，他一眨不瞬地盯着床榻上的沈姗姗，红了眼眶，唇微微启着，似还有话欲说。

李莲花象征性的解释着:“没那么糟糕，我的药方和别的大夫的可不同哦。”

“不，不是信不过李大夫您……”沈卿垂着视线抿唇。

李莲花也不跟他较劲，托起姑娘的手腕正准备放进被窝。

忽然目光一凝…

“这是……”

“什么？”沈卿问。

“你看。”

沈姗姗的手臂上冒出一颗一颗的红点，没有规律，没有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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