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藏不住(103) (2-1)

桑延在楼下等久了。

段嘉许一推开铁门就看到不远的停车线边上立着一道瘦长的身影。

“结束了？”

“嗯……”

桑延抽出兜在裤兜里的一只手，揽过段嘉许的肩，“还以为你会在这儿过夜，呵。”

“不会。”这个家，在他心里没有温度，他和段志诚没有话题。

桑延:“吃了？”

段嘉许“嗯”一声，实际上没怎么吃，自从段志诚又开始马后炮的怀念。

“阿延。”

两人离开那栋楼后，段嘉许忽然叫住他。

桑延偏头睨了过来:“干嘛？”

“我问你……”段嘉许望着小区外面亮着灯的商铺，目光切切的。

“是不是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拥有时的可贵？”

桑延愣了下，挑着眉睨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问这干嘛？”

“是吗？”段嘉许把脸抬起来，黢黑的眸子微微映着灯火。

可能他父母健在，有个完美家庭，没失去过，暂时体会不到那滋味，所以卡壳，愣在那儿说不上来。

段嘉许也意识到了，视线收回:“算了，不问了，当我没说。”

“……”桑延没摸透这小子是生气了还是怎的，尴尬的笑了笑，旁敲侧击:“是不是因为你爸？”

“嗯。”

桑延一听，倒是松口气:“你爸那叫自作自受，现在后悔有啥用，人都——”嘴都咧开了，正要说“没”的发音，突然就意识到不妥，赶紧把嘴闭上。

接着安慰他两句:“反正你现在独立了，不用太在意任何人的感受，做好自己就行。”

段嘉许仿佛在思考，半天没应声。

暮色已至，这一带人烟稀少，也就两三家商铺还亮着灯，生意清淡。

“去不去‘梧桐街’。”段嘉许等车的时候突然提议。

“你没吃饱？”

“没。”段志诚的情绪感染力很强，他一回到家总是会想起母亲。

“那走呗！”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公交站，向闹市街跑去，生怕没位子。

*

这条街主打夜市，门面贵，摊位换了一批又一批新面孔。

唯独这家烧烤店干到现在。

“——老板，十串鱿鱼，鸡胗，鸭掌，秋刀鱼，羊肉！”段嘉许嗓门大，人还没到店门口，老板在里头就听见了。

门口两个正在犹豫吃啥的小女生吓了一跳，回头看看这颜值完全和嗓门不符。

桑延拉拉他衣袖:“你别把人都吓跑了……”

“我？”段嘉许指指自己，向他眨了眨眼:“……我饿了呗，早点喊，老板早知道，就能给我早点准备起来了。”

桑延翻了个大白眼，猜的没错的话，那小子也是这样的性子。

老板招呼完里头的几个客人后揣了本菜单迎出来了，脸上的笑一刻也不落下。

“好咧好咧，老规矩，两瓶纯生？”

“嗯哼。”

段嘉许应声点头，然后转身准备走到老位子去，靠门的一张桌子，两人位。

一看人满了，他讶了片刻，回头吆喝:“老板你这生意也太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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