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1)

　　对于洛织的过去，雷无桀是深有感触，以至于两人同时抬起头互望的那一刹那皆红了眼。

　　雷无桀微愣:“不过还好，你不是遇到了那个人吗？所以，老天爷在给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总会留一扇窗。”

　　话虽如此，但徐清川总会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洛织知道。谁都没有义务陪着一个人，不管什么，都会有个底，感情亦是。

　　雷无桀打了个呵欠，抬头望向或近或远的天幕，叹了一口气，抓了一把地上的石头往火坑里堆去。

　　“不早了，我们该找个地方借一宿，这里半夜太冷了。”

　　“嗯？”

　　洛织抬头。

　　他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跟前，插着腰看他，慢慢熄下去的火光在眼底若隐若现。

　　他遥指身后:“我刚过去打探过了，那儿的林子里好像有座破庙，咱们先过去生个火，再借一宿，总比在这里露营暖和。”

　　洛织听后点头答应了，但起身的时候，脚底板一触地，一阵酸涩的疼痛刺溜一下冲上脑门。

　　“嘶！”他吃痛地跌回了地上！

　　“怎么了？”

　　雷无桀见他疼得呲牙咧嘴的，心不由一揪，弯身欲触他不经意微抬的腿，宽松的裤管儿露了半截藕白的脚踝。

　　掀开一看，脚踝肿了个大包，几乎整个皮肤都泛青了，暗紫的血管交错横行，裤管儿再往上拉一些，小腿上被尖锐的树枝划拉出一道深色的血痕。

　　看得人揪心！

　　洛织感到片刻的羞耻，手伸过去欲扯下裤管儿，咬唇看他:“我刚发现有伤，刚才都没感觉到痛，呵呵，没、没事…”

　　“走吧。”

　　雷无桀眉头未展，站起又蹲下。

　　“……”洛织愣住。

　　“上来。”

　　折到背后的手掌向上蜷了蜷，同时，雷无桀微微偏头，抿唇没多言。

　　洛织顺从了，身子向他背上凑过去，双臂也跟着搂住了他的脖颈。感受到重量的雷无桀毫不犹豫地将人向上一兜，支起一条腿，用力碾踩了下地面，不费吹灰之力地起来了。

　　“真够轻的。”他笑。

　　“什么？”

　　“我说，小朋友多吃点饭，身上一点份量都没，呵。”

　　话里多少带有点戏谑的意味，但洛织并没想反驳，把脸埋了下去。

　　雷无桀仿佛意识到自己言过，忙赔笑:“我就是说说而已，小朋友，你别哭啊。”

　　“你才哭呢！”他在他背上蹬了两下，叫嚣着，下巴蹭着他后颈。

　　他怕痒笑出声:“行行行，没哭就好，哈哈！”

　　雷无桀背着他走下丘陵，周围见不着一个人，黑漆漆的，偶有不知名的雀儿鸣啼，听得洛织心里哆嗦。

　　这间庙宇不知何时被人遗弃的，破破烂烂，仿佛一位饱经风霜的老翁。门上结了薄薄的蛛网，中间破了个大洞。

　　雷无桀抽出手摸了摸门把:“有人来过。”他的声音极轻，洛织没听着，歪着脑袋问他:“什么？”

　　“嘘。”

　　“……”

　　他把他慢慢放到地上，随后捂上洛织的嘴，搂着他往地上蹲去。

　　透过细小的门缝，隐约传出轻微的喘气和低吟…

　　“用点力啊。”

　　“嗯、我已经很用力了…”

　　“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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