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9)

　　那是一个天寒地冻的雪季。他太冷了，手脚冻得僵硬，做不好一个完美的动作，频繁的出错使男人脾气越发暴躁，条条血痕在他细嫩的皮肉上绽开。

　　可能天冷的缘故，街上没什么人溜达，更别提光顾他们的小摊儿了，最多是路过之时施舍一眼又缩起脖子匆匆赶路的行人。大冷天的都想早点窝家里抱着暖炉取火。

　　男人见没人看，心头难忍一份躁动，把气儿撒五岁大点的孩子身上:“——你他娘的怎么回事儿呀，这客人都被你整跑了！我告儿你，今天挣不到一两银子晚上别想吃饭！”

　　小孩被他这么一震天吼声吓到，忍不住哭了鼻子，小肩膀一抖一抖的，本来头顶的那一摞碗碟就不稳，这下好了，哗啦啦全撒了一地！

　　碎片割破他细腻的肌肤，霎时分不清身上的血痕是哪样了，总之皆是伤便是。

　　那些摔碎的碗碟都是男人花了银两在集镇上买来的，这一天倒是好，啥钱没捞着却赔了本儿。

　　男人恼羞成怒，抽出皮鞭毫不客气地抽打在洛织身上！

　　“不争气的家伙，啥事干成过！”

　　“废物！”

　　……

　　清冷的街道不断响起孩子凄惨的哭声。那天，他跑了，头也不回地，身后是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有种你回来！”

　　*

　　洛织流着泪醒了，身上很冷，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冬天。

　　天暗了。藏青的夜幕里缀了几颗星子，零零散散的，不多。

　　不知何时生起的篝火劈劈啪地响着。

　　他目光环视周围，发现自己正在沙丘脚下，身后的黄沙早已不见昏过去之前的嚣张模样，而是静静地塌着。

　　在篝火不远处有一片黑压压的森林，不见灯火，确似阴森。

　　正当他寻找着那三人之时，一抹火红的人影跃进眼底，那人一手揪着只野兔，一手抓了把桑葚子，嘴里还哼着曲儿。

　　雷无桀回来的时候见小家伙已经醒了，眼睛顿时就亮了:“哇，你可算醒了，我还以为你没救了呢，睡了一天了都…”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一串儿，也没管他回不回话，一屁股坐篝火边，开始一刀刀劈下兔子的肉，串早已准备的树枝上。

　　洛织环顾四下:“这是哪里？他们人呢？”

　　“我哪知道，醒来就只有你啰…”雷无桀没看他，注意力全在手里诱人的野味上，火苗在他眼底跳动起来，后话被他咽了回去。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想加害他还是出于本能，在沙尘暴卷起他们的那一刻，他竟一头扑到他怀里，又是掐又是揉的，力道还不小咧。

　　他把兔肉一片片劈下来，顺便看他一眼，语气有些随意:“你是不是没经历过自然灾害，小朋友？”

　　洛织被他一语说中，愣愣地看着他，不知怎么解释才是。许是篝火熏的，脸异常通红。

　　雷无桀把劈成片的兔肉串了几根树枝，满意地端详了一下，搁那事先搭好的木头架子上烤起来。

　　随后，起身坐到洛织身边，凑近看他的脸。小家伙脸色似乎不太好，两块红晕带了点病态的血丝，衬得周边的肤色甚是苍白。

　　他似乎没考虑过那么多，伸出手抚上了他的眼角，指尖洇润了。

　　“你怎么哭了。”

综影视：我家小孩又奶又撩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