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和把施寻引进孝陵。
施寻进门第一眼,就见朱棣正跪于朱元璋和朱标灵前,眼睛微的红肿。 猜得到,他定又是在灵前跪了许久,自言自语叽里咕噜了一堆东西,把自我都说感动了还是怎样。
“来了。”听到脚步声,朱棣起来。
“你找我做什么?”施寻撇过眼,懒得看他。
“你来的那个世界,可好?”
“好,遍地读书人!”
“你……”朱棣的脸瞬时拉下一股阴狠,气这样的直接。
施寻撑眼,以气死他为主:“自他之后,‘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忧国忧民、可歌可泣的儒家精神所剩无几,‘士可杀不可辱’的儒家忠孝仁义的英雄气概更是捉襟见肘,甚至到某一天,一个泱泱大国被一个小岛子侵略的时候,都只是桌面上的一个任人宰割的气息奄奄的孺子牛!”
“你再给我说!”朱棣一把捏到施寻的下巴上。
施寻昂首,目露凶光:“你怕了?他就是你的梦靥,是一面镜子,你想杀的不是他,是自己曾经那颗正义的心。”
“住口!”朱棣气息喷下去:“你们给他收尸,还著书立传,别以为朕不知道!”
“朕?不是周公辅成王吗?啊?上位才几天,就把历代供奉的周公祭祀从文庙里撤出?朱棣,你心虚了,你怕周公影射到你!”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
“哼!”施寻使劲儿,将下巴从朱棣的手掌中挣脱开。
朱棣气息抖动两下,也不使蛮力了,叉上腰,口吻软下去:“不是要你来吵架的,有问题问你。”
施寻扫一把被捏红了的下巴:“不回答。”
朱棣仍旧问:“你来的那个世界,可好?”
“遍地读书人!”
“好好说话!”
“事实啊!”
“我会怎样?”
“呵呵。”施寻讥笑:“又暴露你的心虚了,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朱棣腮帮子紧,真是被她气得牙痒痒。背过身去,声音又放低:“你喜欢先生,我知道。我对你没别的意思,就是因为你一直痛恨我,我想知道原因。”
朱棣边说边踱步,离施寻远远的。这话他自己信吗?信的,但不全是。
朱棣走着斜了一点眼去瞧施寻,她还是那副样子,美丽动人,又犟得很。让他心痒痒,想爱想疼惜,更是想征服。
“施寻……”但此刻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这个问题他也永远都不可能说出口。
朱棣又离施寻远了几步,走到门槛边,望着外边连绵起伏的山脉道:“先生曾说,实现雄心壮志的基础是权柄,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但是先生是坐而论道,手上不沾血腥,不同于我杀人夺命,所以我想知道,我究竟对是不对?”
听不到施寻回答,朱棣盯着山脉之间的天光苦笑。她肯定肯定是深深痛恨着自己的,只是他不懂,她为了一个敬仰之人竟是如此?
当然施寻也不可能跟他说,虽然他们收尸和著书朱棣当没看见,但是朱棣是皇上,皇令是下了的,皇上的话不可朝令夕改,现在都还在全国抓捕方孝孺的族亲,这是既定的事实。
想到这施寻就更不舒服,胸脯猛烈抽抽提口气,看着朱棣的背影更加深恶痛绝!
“要我告诉你可以,咱们做个交易。”
朱棣倏地回头:“什么交易?”
“给方孝孺正名,他不是为了万古流芳,这是对他的侮辱!”
朱棣沉思着走进来:“好,但不是现在。”
施寻厌恶地躲开他的身子,沉默着算是应了。
因为现在确实不可能,现在要是朝令夕改,朱棣的江山更加不稳,他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
施寻内心挣扎一会儿,朝门槛边走:“我也不知道你们这样对不对,但我可以告诉你,你在位期间的事情。”
门口被她身子挡住的天光从侧面挤进来,射到朱棣的脸上半明半暗。
“是,怎样?”朱棣望眼巴巴,嘴巴轻轻开着,突然心慌得像个可怜的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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