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拜祭父母,施寻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媳妇儿见公婆,反正还挺紧张的,就感觉这也是一种仪式感。
然后会见了王宾,一起去看王母。看王母的时候,王宾面色一直都不大好。施寻见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这里虽说八个月,可她真正的时空才十来天,小时候王母对她的照顾,真的历历在目。
曾经的九村和十村,见不着一缕青烟,放眼望去,尽是荒凉。
几人在曾经的那个小山坡上,那棵歪七扭八的栗子树下,坐了会儿。
还是他们仨啊,眨眨眼,就三十年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令人好不感叹。
聊了阵儿,见天色渐暗了,王宾拍拍屁股起身。
“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该回去了。”
王宾现在住在深山,施寻还没去过,听说就是在她这次来掉进的那个小山谷边。
施寻看着那个孤独背影,她这次见到的王宾,远远没有小时候的快乐了。尤其是失去王母后,他整个人身上,都是盖不住的寂寥悲伤。资料上的记载,王宾一生奉母为先,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心里,是不是在愧疚。
“王宾。”施寻追上去,打开双臂,招牌微笑。
没说什么话,但表达的意思是:你还有我们哦!
王宾先是一愣,随即笑颜开来,把施寻抱住。
旁边是独闇牵着孩子,颇为感触地看着他们。
王宾冲独闇显摆地翻个眼,故意把施寻抱紧。
独闇:“……”
施寻感觉力度变化,偏头,才知道是王宾用幽默化解忧伤,便一掌推他肩头去。
这么大人了,还没个正形。
三人大笑,王宾身影在笑声中渐行渐远。
回到家,独闇先安排保儿的饮食。
这些日,他已经完全掌握了保儿的生活规律。基本每隔一个时辰,就要给保儿喂食一次,基本到辰时(晚上七点),就哄保儿入睡。
保儿睡后,施寻拾起地上的玩具,这些玩具有些是独闇自己做的,有些是在集市上买的。独闇没对保儿表达一句爱,但都在行为中。
收拾好玩具后,施寻去洗漱了一下,然后规矩地坐在床榻边,时不时地摸摸袖兜里的那页纸,心里的小兔四面八方乱窜。
有几日了,她稳了这么久,就是担心独闇的伤。而从这两日独闇的反应来看,他左手只要不提重物,基本跟平常无异了。此时还在院子中,帮保儿洗衣裳。
等了会儿,独闇进来,脸上有些小水珠,是刚洗过脸。
昏黄的油灯下,他儒雅的帅气染得满屋生辉。
施寻抿嘴一笑,独闇见着,过去,挨着坐一旁。
“累不累?”刮一下她的小鼻尖,微笑着问。
施寻鼓着眼,摆头,一张脸通红。
独闇觉着不对,凑近看:“怎么了?”
“独闇……”
“嗯?”
“给你。”袖兜摸出一页纸,纸上是一首诗:
其实,睡你和被你睡是差不多的。
无非是两具肉体碰撞的力,无非是这力催开的花朵。
无非是这花朵虚拟出的春天,让我们误以为生命被重新打开。
大半个中国,什么都在发生:火山在喷,河流在枯。
一些不被关心的政治犯和流民,一路在枪口的糜鹿和丹顶鹤。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
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摁进一个黎明去睡你;
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我去睡你。
当然我也会被一些蝴蝶带入歧途,把一些赞美当成春天,把一个和横店类似的村庄当成故乡。
而它们,都是我去睡你必不可少的理由。
“我不会写诗,就抄了一首六百年后的。独闇,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对你的心,我是觉得这首诗很贴合我的心情,所以写出来,送给你。”看到独闇的目光已落到诗页尾处,估摸着他已看完,施寻嗫嗫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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