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寻醒转时天光已亮,窗外的夏风扫过枯黄的干草,很有规律地呼呼响。
独闇坐在床边,眼圈微的红肿,下巴一片青色胡茬,皮肤有些憔悴,但看着她的两个深眸子,却是异常的有内容。
施寻突然意识到:“你一夜没睡么?”
独闇拉住她抚向他脸颊的手,温柔一笑:“想多看看你。”
“你真的一夜未睡啊?”
“嗯。”
“为什么?”施寻倏地坐起,抓起独闇的左手,反复看,可急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手疼么?”
突然想起来了,昨夜在群星闪烁的夜空下,他们聊到很晚,聊到她困意席席,他又抱了她……
“独闇……”施寻惭愧,仰着小脑瓜,一脸窘迫,恨不得要负荆请罪般。
独闇见着,却歪了点头,眉头有锁,似端详什么,似想到了什么。
半晌,来一句:“和以前一样。”
她紧抿的饱满红唇,挤着俏丽的鼻子山根,漆黑清澈的大眼睛虚起来,整张脸无辜得可爱得,像个犯了错事的小孩子。
“和以前一样。”再复一句,独闇浅笑,夏日的阳光透窗射进来,整个人骤然明亮得无法直视。
施寻鼻梁挤得更甚,皱起一小堆纹理,是惭愧,可是更幸福。昨晚她是感觉有人在身边,感觉是一种守护,当真是睡得甜了又甜啊。
“可是你也不能一夜不睡吧,这样我以后还怎么敢睡觉?”施寻摸上后脖子,突然觉得自己好浑。
独闇笑里染了丝丝坏:“我怎么睡呢?我可不想被王宾骂。”
咦?施寻居然秒懂,羞涩地低住头。
独闇拉起她的手:“起来吧,回家!”
坐上马车,马车外观看上去并不奢华,但里面却很舒服。明显是独闇有心,提前铺上了软软的毯子。
保儿还是席应真在带,王宾在赶车。施寻和独闇单独一辆,独闇为车夫。
施寻总是担心他的手,独闇几度宽慰说,车子外观虽不好看,但车子性能好,马也是大宛良马,一路回去也皆是平坦,小程度的颠簸不碍事。
施寻倒也不多说了,因为她知道,无论她怎么说,独闇都肯定不会让她去赶车的。
途中掀开帘子朝外看,远处是映在湛蓝天空下的天山,近处是掠过的一片片农田,一路向那个熟悉的地方走。
常州啊,就是她在这个时空的家乡,前边驶车的男人,说要带她回家了。
施寻构思着未来的美好蓝图,两手情不自禁地就伸到了独闇的腰间上。
她两腿蜷缩,歪坐在马车边缘,弓着身,又将脸庞贴在了独闇的后背上。
独闇右手拉着马缰绳,左手覆到她的手背,他左手缝补的线条,在马车行驶的小小颠簸中,时不时地磨蹭下。
这种小磨蹭,让沉迷中的施寻醒神了一点。
这要放21世纪,就是骚扰驾驶员吧,属危险驾驶,便赶紧把手松开。
谁知那只掌心疙瘩的左手却不放,施寻往后抽,那只左手反而更用力,无形地在较量着什么。
“独闇……”
“别动。”
“……”
施寻又是将脸庞伏在他背上,乐开了颜,甜啊甜啊,要飞起来了!
到常州,施寻怕独闇手伤,抢先抱过孩子,王宾则继续送席应真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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