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分量?”
施寻:“或许有,也或许没有。我只是想说,只要能保住独闇,燕王可无所不用其极。”
对朱元璋来说,现在不是打天下,是稳天下。朱元璋稳天下用的策略是杀光有丁点威胁力的人,不管那人是功勋还是罪子。胡惟庸的案件波涛骇浪,用的却是独闇的计,天下已经着手,朱元璋肯定会想办法消掉独闇这个恐怖的幕后黑手的。
这也是为什么“厚黑学”,在和平年代不怎么受人待见。因为它无外乎就是通过描绘封建社会一些政治家和统治者的真实肖像,彻底剥去了他们的画皮,把“从来雄略的君主,都是伪君子和大骗子”的无耻道理,赤裸裸地呈现出来了。
厚黑,放现代是不怎么受待见,但放古代,却是真理。
“燕王,我先走了。”朱棣还在沉思,施寻先行退下。
她知道,朱棣肯定会想尽办法保住独闇的,但是不是一般的手法,过不了朱元璋那关。如果那股能掣肘独闇的力量,真的是她施寻还好,大不了就一直被关在这深宫里,万一运气好,突然消失了也有可能。
但是,若朱元璋不认为她施寻能够掣肘到独闇,那就要朱棣去另想办法了。朱棣另想的办法,很有可能就是另一波杀戮。
想到这里,施寻深吸了一口气,仰首望天,陷入一种空前的悲凄。
旁观者吗?可她已经容身到这里了,怎么还可以毫无良心地只当一个旁观者呢?又真恨自己没用,枉有那么多的历史知识,却是谁也帮不了,谁也救不了,爱人亲人朋友谁都是。
一切都变得朦胧,施寻酸涩入鼻。她秉承是观念是透看历史,既是透看,那就要把这之中的人性善恶看得干干净净,透透彻彻。可越是看得干净,越是看得透彻,无尽的悲哀,就越是布满了她的整张脸……
朱棣从东宫的文渊阁出来后,朱元璋就召他在奉天殿见面。
两人面朝墙面上的横阔地图,朱元璋指尖落在地图上的北平位置,说:“汉代的匈奴,宋代的辽金,后来的元朝。北面始终是咱的一块心病,你过去后,定要成为朝廷的屏障,万里长城!”
被寄厚望,朱棣昂头:“是!”
“那尽快启程吧。”朱元璋撩撩手,示意他可以准备准备,出发去北平了,然后自己坐在旁边的御桌前。
桌子上满满当当的各种公文折章,堆积如山。朱元璋埋首书堆,挨个拿过,思考,批阅。
“父皇……”稍会儿后,朱棣并没走,微微向前移了点步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还是想替那个姚独闇求情?”忙碌中的朱元璋抬首,一语道破。
朱棣顿了顿:“您难道不觉得可惜吗?”
“可惜什么?咱好不容易废丞相,设三司。正要加强中央集权,怎么可能再容这种人的存在?”
“他威胁不到什么,他只是献了一个计而已。”
“是啊,从未为官,一生干净,然而突然献个计,就弄得满城风雨?”
“……”
“朱棣,别以为咱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当初,为何要将他押入大牢?难道不是因为惧怕?还有,谁准许你让那个施寻出屋子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朱元璋早晚都会知道的。朱棣稳稳气,说:“不准出屋子,不就等于给她判了死刑么?就如同现在的姚独闇一样。”
声音弱,但是火力强,朱元璋顿时将手中笔一撂,腮帮子明显紧了起来:“他随便一个计,就让胡惟庸后代几世不得翻身,要是哪天他再邪光一动,还不把我大明王朝给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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