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应真七十好几,这几年一直都在常州安享晚年。此次风波后,一行人把他送到门口,准备启程再回常州。
回行由张羽带人护送。张羽上次陪王宾安葬王母后,又折回南京了。他在风波之前,已由徐贲举荐,现在朝廷批文下来,由张羽作徐贲的副将,下月上任。
王母逝后,王宾关闭了集市上的医馆,隐居山林,不问世事。
涂节问罪时,徐贲就派人救出了柳儿和在乡下的孩子,目前都居住在将军府。
上马车之前,席应真回头挨个看了给他送行的人。
他还是身穿八卦衣,一头晶莹剔透的白发披肩,眉眼褶皱睿智,在徐徐清风中飘然而立。
柳儿抱着孩子,孩子晃动着小指头,乖巧可爱地给他道别。
“保儿……”席应真走近,在将军府的这些时日,他几乎整日都和这孩子在一起,一老一小,似轮回般相爱。
“此子好生培养,将来必成大器。”席应真捏捏孩子的脸蛋,话说给抱着孩子的母亲听。
柳儿愣愣地看看孩子,听得席应真又说:“荷香,你多保重。”
柳儿一脸清瘦寡淡,仿似病入膏肓,席应真只随便看了几眼,就知道了她的结局。
再到独闇和徐贲,席应真大致扫了他们一下,就垂眸涩笑,透着丝丝无奈。
“但有机会,你们就离开吧。”
独闇和徐贲对看一眼,抿笑没吭声。
他们已经习惯了席应真平常的邪晦,再来也明白席应真的意思,是想让他们急流勇退。但徐贲军中有要务在身,独闇还有施寻要等,明白归明白,暂不听劝。
席应真拍拍徐贲的臂膀,想说什么,又难出口,就算了。
“走了!”甩甩宽大衣袖,转身要上马车。席应真摆摆脑袋,脸上无奈苦涩加剧:“时也,命也。”
上车之时,宽大袖口掉出来一个东西。
独闇看到,脸上瞬时一麻。
席应真弯身正要捡起,独闇率先夺过,亮在他眼前,急急问:“老师,这是什么?”
黑色的四叶草手链,和施寻的一模一样!
“你见过?”
“这手链,您哪儿来的?”
一旁的张羽也伸长了脑袋,因为独闇曾让他在西涧湖一带寻找的手链绘图,就和独闇此刻手里的东西,毫无二致。
“老师!”独闇急不可耐:“您快说呀,这手链您到底哪儿来的?”
这手链是和施寻那只长得一样,但并不是施寻那只。这只很老旧,手链周边都被磨蹭得掉光了漆,露出深亮深亮的铜?还是铝?还是什么?
“嗯?”独闇一脸深切,席应真却糊涂了:“你怎么会认识?”
“您倒是说呀!”
众人也稀里糊涂,全都求知深切,一拥而上。
席应真拿过独闇手中手链,翻转着看了一圈,对着全都拥着他的众人,坐在马车边缘,缓缓说起那个古老久远的神秘故事。
1318年(六十年前),他十七岁,在北平(元大都),托钵流浪。
一次意外救了街边一个气息奄奄的男子,那人名叫小张,他照顾了小张大半月后,小张身子痊愈了,就说要走了。
走之前小张对他说,元大都这个地方太危险,将会有长达几十年的帝王不断更替,平均在位时间八个多月。朝廷多方势力勾结,街头每日都会是刀枪相见,让他尽快回到常州老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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