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保证全世界都睡了,反正这个点在21世纪,全中国人民都睡了。
施寻坐在床头,背后垫着一个枕头,手上捏着一块方巾,眼神木木地盯着自己的两只赤脚丫子,时不时地抽泣一声。
床旁是一张圆圆的檀桌,桌上摆着两个金黄油灯,油灯里燃着的是白色蜡烛。
两个宫女拘身站着,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又重复说了那句,已经说了八百遍的话。
“姑娘,您就别哭了!”
“我想哭,哭都不行吗?干脆不要让人呼吸了!”施寻说着又大抽泣一下,脑袋和肩膀随着抖动大幅度往上立。
缓后又吸鼻子,还是看着自己的脚丫子,已经哭哑了的嗓音很不清晰地低语道:“我抽什么风,要跑到你们这里来。无缘无故就被抓,一开始我很配合你们的吧,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可是整整三个月了,没人给一个说法,没人告诉我一句为什么,世上还有这么一种死法的吗?”
“姑娘,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可不好。”宫女虽听不清她的吐字,但知道她是在抱怨。
“身子早坏了,我早就有病了。”施寻手捏着方巾,兰花指指向檀桌,像婴儿般的哭状样子道:“我跟你们说,我的身子现在就像那灰烬中的余火,你看它好像要死了,但它偏又能保持长时间不灭,这种最折磨人的好吗,这是凌迟!”
说着更懊悔,她脑子铁定是在哪里撞过的,才那么天真胆大地玩穿越。这下好了,一次两次被软禁,亲人亲人见不着,爱人爱人见不着。故意来遭社会毒打吗?有病!
“不要这个!”施寻一把将方巾甩地,两掌拍到大腿上:“要纸巾!”
谁要这年代的破玩意儿,鼻涕眼泪都擦不干净。
两个宫女对看一眼,把方巾捡起,给她拿了纸来。
这才差不多,施寻块块湿泪纸丢地。又是好久好久,才哭累了。万念俱灰地躺下,把被褥提到脖颈处,呆呆道:“你们能不能出去了?”
在宫内的这三个月,那两个宫女成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没别的话。施寻一开始确实不想惹事,但总是个人吧,有时候想解闷聊聊天,可那俩宫女完全接不住话头,就像被研发出来的机器人一样。
今晚实在是憋疯了委屈地哭了,可那俩宫女,还是反反复复两句话。冷冰冰,没感情,哪儿像柳儿那么多的笔墨山水。
“柳儿……”施寻把被子蒙住头,想到那夜饮酒,她喝高了后给柳儿说的话,跟她现在的处境还真是绝配。
“别人都有系统有金手指,而我却只有个影子。唯一的手链,还被我搞丢了。小人物,没本事,只能看着、等着。可即便这样,也还是惹身骚……”
骚还越惹越多,莫名其妙的。施寻把被褥捂得更紧,又哇哇大哭,口齿不清唤:“独闇……”
他们还没有联系过,万一飞鸽被人拦截,又是一身骚。不知道独闇现在怎样了,反正就是想,每日每夜地想,想想想!!!
次日起来,顶着两个又黑又红又肿的圆圈圈。宫女也没问什么,还是两个只知道做事的,毫无温度的机器人。
施寻自己搬了把小椅子到斜廊口,躺着晒太阳。
整整三个月,与世隔绝。心智被磨得差不多了,那种感觉越发强烈,就是坐吃等死。
快晌午,终见有人提着一盒点心过来。
“公主!”施寻赶紧去迎接。在这的三个月,除了朱棣和十公主能跟她说话,就没别人了。朱棣她不喜欢,就剩十公主了。
可十公主也不是每天都来,这距离她上次来,都大半个月了。
“施寻!”十公主笑嘻嘻的。宫女搬了个小桌子到来,两个人愉快地吃起来。
对了,十公主?朱元璋的十女儿是哪个妃子生的?好像没见哪个资料上有记载。
“公主,你有喜欢的人吗?”
“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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