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朱棣长吐口气,他了解他的父皇,他知道此计正是朱元璋所想要。养了胡党那么久,朱元璋收网就要收得物超所值,变本加利。
“他是不冤,结党私营,朝野上下全是他的人,都快弄成一个小王国了。这些人打天下的时候,出生入死天不怕地不怕,可安逸生活来了,做起坏事来一样是胆大包天。再不使点力道,他就是主子了。”
朱棣想通了,独闇继续说:“燕王,既要废制度,那就要废千年之前,绝千年之后。哪怕若干年后,有人为此事洗刑,再有恢复丞相职位之举,那也是虚职。皇权相权,只能存一。”
“好,先生,就依你计收网!当初挑选棋子,就是因为胡惟庸太过独断膨胀。既是政治目的,那他就注定了,是当下政局变化的关键转折点。一个胡惟庸没了,还会有第二个,但是,朝廷等不起了。”
养了那么久,必须要干脆利落地绞杀。朱元璋极力揽权力到皇家,朱棣是皇家人,所以不管这次政治行动,有多么血腥,他都会为皇家利益着想。
而同样的,独闇恰恰是明白皇家此举的最终目的,才献出此计。因为即使他不献计,也会有第二个人献计……
“燕王……”独闇突然弯身行大礼,略有忧容:“此案件后,希望燕王能让独闇带施寻姑娘出京,回常州老家。”
朱棣受惊:“你不想为官么?”
独闇摆头。之前确实是想呆在燕王身边,展宏图之志,但献计后就觉事态严重了。再来兔死狗烹,更古不变!
反观朱棣,现在却是非常直言不讳地想留他在身边了。
独闇干脆成了跪姿,两掌触到地面,额头碰到手背上,恳求道:“就让我带她走吧!”
......
独闇又刻意在狱中呆了几天,才挑了个夜黑的时间段出狱。
一个人走在四野阒然的街巷,遍眼除了黑瓦灰墙,和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就是空气中弥漫着的一股森冷的湿气,好似下雾一般。
行至一处突兀横出的飞檐,他略微斜了下眼,看到瓦片中趴身的徐贲,手握剑柄,缓缓抽动,随之闪出一道剑影,在黑夜中特别显眼。
独闇拧眉,轻轻摆头,示意不要这么做。
徐贲闷了口气,收回剑影,眼睁睁看着独闇身后的两个黑衣人,用一个帽子形状的黑布套住了他的脑袋……
黑布“唰”一下扯开,独闇本能地歪了点头,虚虚睁眼。是在一间上好书房,油光火亮。檀木桌上文房四宝,大理石案上茶好器美。紧闭的窗边站着一人,华雍服饰在身,两手背在身后,好生霸气。
“独闇啊……”胡惟庸转身,正要说什么,却听得一个茶杯摔地的稀碎声音。独闇再一个恨眼冲他吼:“你又要弄哪出?”
胡惟庸不可置信,瞬间瞳孔放大,眼珠子恨不得要瞪出来,手指颤抖地指向独闇鼻梁:“你反了你了!”
“我是反了!”独闇再一个顺手,整条胳膊伸到大理石茶案上,从这头到那头,整个案几上的茶具全都哗哗滚地。
“你,你……”
“你什么?丞相,微年之恩在哪里?我现在要你报恩!”
“……”
“你掳我不就是怕我跟燕王暗通么?我明确告诉你,我就是去找他了,我找他要人!可他不但不放,还将我押入大牢。要不是太过无理,还惧怕徐贲刚班师回朝的势力,我姚独闇还有机会让你胡惟庸掳吗?”
MD哪一出?胡惟庸眨巴眼睛,想发气可又使不出,不自觉地都结巴了:“你,你疯了你!”
“我是疯了!丞相你不是都很清楚的,施寻文书是假的,也不是什么姐姐好友,她就是我姚道衍这个社会边缘人想要去爱的一个女人,她就是我疯疯癫癫想要的一场不道德情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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