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先生昨日所托之事,我已派人去做了,明日便可送到。”
独闇再次点头一下:“多谢!”
那就在松江再耽搁一天,南京是天子脚下,这个必须要有。
胡惟庸给双方斟满茶,道:“前几日我去看了高启,松江人民爱才,给其立碑著文。惜哉叹哉啊!”
独闇心中微惊,胡惟庸和高启向来不对付,他嫉妒高启才学,还曾发生过“生死抓阄”侮辱事件。突然提到高启做什么?
还是面上附和:“丞相乃是爱才之人。”
胡惟庸自嘲笑:“先高启,后刘基,为人臣子,左右难行啊!”
言外之意就是说,自己是个历史的背锅人,暗里操纵这一切的,都是朱元璋。
若一件事情有误会还好说,但不可能件件事情都有误会。独闇落下眼帘,嘴角勾起的一点点弧度,带有一点点的轻蔑之意。
“所以丞相,今日找独闇是为何?”
胡惟庸紧盯着他,眼神千方百计地想洞彻,突然放松笑:“独闇认为,是‘时势造英雄’,还是‘英雄造时势’?”
“个人偏向,‘时势造英雄’。”
“为何?”
“英雄是时代背景下的产物,顺势而为。自古以来,很难有英雄以一己之力改变大时势的。”
“那当今时势如何?”
“仁政实行,以民为重,民生安定,百姓拥之。”
不是自己想听的话,胡惟庸重重出了口气。拈上茶杯,嘴碰到杯边又不喝,道:“年少之时局势动荡,我曾书信于你和王宾,王宾优柔寡断我能理解,可独闇你为何也不想谋得一番大事业?”
独闇浅浅一笑:“因承诺。”
“承诺于何人?”
独闇不答,沉思着喝口茶。几句对话,他算是把胡惟庸今日找他来的目的弄明白了。小小文书由知府操盘就可以,用不着丞相出面。胡惟庸几次露面,无非是想拉拢自己,好成为他政治上的势力。
政治上胡惟庸和刘基是两个对立面。刘基“以民为重”、“以道事君”、“以德服众”,胡惟庸却完全相反,独闇心里有自己的是非判断。
可自己现在是有求于人,“黑户口”还被其把柄在手,独闇放下茶杯,平静道:“独闇自幼出家,清灯苦佛,后又半生游历,结四方好友,见多方痛楚。故只重情谊,不求名利。”
胡惟庸似笑非笑:“我可是知道的,早几年前,独闇你已不是佛门中人了,只是还秉承着某些习惯而已。”
“是的。”
“那那位施寻姑娘,也是因情谊而起?”
独闇撒谎:“救命恩人。”
胡惟庸两眉抬抬,将信将疑。
独闇笑道:“施寻姑娘还是独闇姐姐好友,独闇此生亲人只姐姐一个,大意不得!”
胡惟庸配合大笑,几分相信。
又聊了阵儿,出门时已是傍晚,天色将暗,胡惟庸派人给独闇送了照明火灯。
施寻在客栈闷了一天,心头发慌。下楼在门口转了两圈,同时打听了时间,是戌时(晚上七点),心下疑惑,独闇一下午都在干什么?
晃悠一阵后,她索性搬了根小凳子出去,坐在门口等。
等的时候心头难免毛躁不舒服,独闇这两天总是神神秘秘的,被最信任的独闇有事瞒着,这滋味当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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