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不认识我了 (2-2)

“独闇……”

“施寻，你终于回来了！”

“终于”两个字他说的好重，如同三十年时光那么重。施寻眼一眨，又滚出泪来。

“可是你为何容颜未变？还有脸上，怎么受伤了？”独闇想摸她脸，手指触碰到她脸颊的时候又收回，只是细看：“是不是又在哪儿摔着了？另外你的左眼，留疤了？”

“……哦，是。”施寻上手摸，脸上的几道小划痕都是爬山谷的时候刺伤的，还没完全恢复。被朱元璋烫伤的左眼好像真的留疤了，这么久了都不见皮肤变好，疙瘩一小块在外眼角下方，很影响美貌。

施寻努力让自己挤笑：“你到哪儿去了？我这几天没地方去，在你家住的，还有，我又拿了你的钱。”

她边说边不自然地按自己的脸，按得通红，按得飞烫。独闇抓过她的手：“你别按了。”眼光顺着看到她的手上，拧眉：“你手怎么这么烫？”

“啊？”

独闇手又落到她的额上，拧眉更甚：“你生病了！”

“啊？”

“走！”

“去哪？”

“抓药！”

独闇拉着她的手就向山下走，施寻看着眼前依旧萧瘦的身影，比起少年他长高了许多，她直线距离都只能看到他的后脖颈。

“独闇……”这已经不是那个十四岁的少年了，他是个男人，猛地止步，抽回了手。

独闇回头，感觉到了她的顾及，五指垂在身前捏了捏，垂眸轻笑，稍有不适的样子：“走吧。”

“走！”施寻假装大方，手朝前方抬了一下，又伸至后脑勺，抠抠抠抠。

独闇看着她那样子又垂眸笑了，这笑比刚刚那个自然多了。

一路行至山下，二人都未讲话，按理说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很多问题要问，就譬如王宾犯了什么事？独闇现在主要做什么？她为何容颜不变？可是却一路缄默。

“独闇……”这名字也突来别扭，仿似经历了两辈子。

独闇脚步跟上来：“怎么了？”

施寻抬头，疲惫一笑：“没什么。”她看独闇看得恍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如水雾一般的迷蒙，独闇的脸在那片水雾中越发的模糊不清。

“独闇，我……”话未讲完，身子就往地下倒，紧接着，就感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紧张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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