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是在独闇家,施寻是发高烧晕倒了。本次穿越掉入水中,一身湿漉赶了那么久的路,早就有反应了,还晕倒过一次,怪她自己没太在意。而此次又是被独闇所救,她打心底庆幸,庆幸鬼使神差去了妙智庵,要不然她不死在去台州的路上才怪。
独闇懂医,在集市给她抓了药,回来自己熬。此刻端了一碗过来,坐在她床前,汤勺在碗里慢慢搅拌。叮嘱道:“这两日,先别吃肉。”
说到肉,施寻“噗嗤”一下笑了,独闇也笑,笑容明显不是当年的明亮,而是宠溺没奈何。
随后又惋惜:“脸上的小刺伤过几日会好,但你眼角的烫伤,可能得留疤了。”
施寻心中叹气,疤痕体质真是惹不起。不想被追问为何烫伤不像几十年那么久,转言问:“王宾呢?我去医馆找过他,别人说他跑路了,怎么回事?”
“他拜了戴思恭为师,前段时间,师徒之间有了分歧。”
“什么分歧?”
“具体不清楚,但是我想,应该跟朱丹溪的《医案十卷》有关。”
朱丹溪是戴思恭的老师,曾传《医案十卷》给戴思恭,戴思恭正是靠着《医案十卷》闻名天下的。都说老师要为自己留一手,兴许王宾跟戴思恭之间,就是隔着这《医案十卷》吧。
“想什么呢?快把药喝了!”独闇把汤药送至她面前,施寻接碗的时候碰到了他的手,他的手指明显有丝颤。
这样都颤?那她晕倒的时候,他是怎么一路心情起伏送她回来的?
施寻浮想,又不敢细想,反正他抱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她无意识之时发生的事,她都不承认!
捧着碗随便哼唧两声,打岔:“那啥,书房那画,是我吧?”
“是你。杨基说你当时浑身起烟雾,你给他说你练了一种武功,功力深厚……”
施寻抬掌,等等:“杨基是谁?”
“就是误按了你手链的店小二。他名叫杨基,与我们成为了朋友。”
“他谁啊?”
“吴中四杰:高启、徐贲、张羽、杨基。”
“是么?”施寻将信将疑,她一穿就知道三个,却不想那日的店小二,就是第四个。
“你当时离开突然,我和王宾找了你很久,回到常州后实在放不下你,王宾就凭记忆作了一副你的画像。我见画得像,就要了来,一直至今。今日我从外回来,见画中有字,写的是‘我回来了’。心下便觉得,肯定是你!我在集市上找了两遍,又去了王宾以前的老家,最后才去的妙智庵……”
独闇说着将脸偏过去,眼神逐渐蒙上了一层烟。施寻正在喝药,碗里还有丝丝热气冒出,她看不真切。她想,她真的是病晕了……
她真的是病晕了!
这次穿越,没有上次运气好,掉下来就能被独闇救。这次穿越,她像条流浪狗一样,亡命颠簸了好多天。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因为无依无靠,必须要靠自己心头那股要存下来的强烈信念支撑,所以她的身体才能坚持那么久。反正如今一见着独闇,有人照顾她,关心她,她的身体,瞬间就像个柔弱的大小姐,风一吹就要倒掉的样子。反正就是这样,她的小命,又是被独闇捡回来了!
一连在独闇家呆了好多天,不知道每天喝的都是些什么药,反正很上头,总是嗜睡。药也苦,每天每顿喝,有时候闻着就想吐。每当这时,独闇就会弄些甜食来,有时是水果,有时是糕点,有时像哄孩子那样哄着她,有时又严厉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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