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峰一走,曲如烟顿时松了一口气,虽说,从头到尾,她未曾吭过一声,但这不代表她的感官也会跟着静默沉寂,白云峰的神情对视,她感觉的到,南宫寒冰冷狠刘的怒瞪,她察觉得到。
夹在这种冰火两重天的境地之中,她难受得险些死去,一冰一冷的,长久的待下去,她迟早会落得冻死或是烧焦的可怜结局。
“杏儿,带媚夫人回幽居苑。”打了一场胜仗,南宫寒喜上眉梢,说话也变得柔和起来。
可这柔和的原因,曲如烟完完全全将其误解,那温和醇厚,带着笑意的轻柔话语,听得她心里禁不住的发酸。
她嫁给他大半年的时间,他从来不曾温柔的对她说过一句话,每一次都是冷冰冰、怒意腾升的阴寒强调,活像要将她生吞活剥般,即使有过温柔的时候,那也是成亲之前,为了骗她爱上他所使用的计谋。
第一次,不是为了做戏给曲如烟看,南宫寒发自真心的和颜悦色的同她说话,这叫严媚儿有些兴奋,虽然他的好态度是因为方才压制了那逍遥王而引起,不过此时,她心甘情愿的要做南宫寒口里的那种听话懂事的女人。
“妾身先行告退了”起身,端庄大方的对着南宫寒盈盈一拜,随即在贴身侍女的陪同下出了大厅。
屋内的人,除了几个丫鬟小厮还在外,再有就是侍候他的管家刘琦,该走的人都走了,她自然也没有留下来的道理。
一大早,觉还没睡醒,就被他大爷的一声命令给传进了这大厅之内,又饿又困的陪在一旁看了场他自编自演的愤激戏码,如今这戏落幕了,她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径自的起了身,展了展有些微皱的裙衫,随后,站直了身,略微对着上座沾沾自喜的男人弯身行礼。“王爷,没什么事的话,臣妾就先会南苑了。”
他不希望在她眼里看到她对白云峰的紧张,可是现在瞧着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他竟然也会觉得有些恼怒。
还未理清那股怒意从何而来,便由着爆发的性子口不择言的对着她笑侃讽刺,“怎么,听着你的老情人老离开,心里不快,要回房放声哭泣。”
“王爷,没凭没据的事情,请不要妄自揣测。”她真的困倦的紧,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眼垂着,声音轻柔至极。
她的细言细语,被南宫寒听在耳里,更是多了份被他揭穿事实的心虚、不安,戾气渐渐地爬上他冷峻黑沉的脸,额间的青筋暴跳,冷冷的道,“根据,你要什么根据,要本王捉奸在床才算?”
“什么捉奸在床,我和白云峰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他的羞辱,使得她睡意全无,连着她浑身上下的撒泼劲也全数的激了出来,气得脸颊通红的,伸手叉腰和他横眉冷对,叫嚣起来。
她真是庆幸,先前鹦鹉说要跟着来时,她没有应允,若是如此,她此刻真得如了鹦鹉所愿的那样做个乖乖的任由着他侮辱谩骂,毫不吭声的软脚虾。
“偷人的会承认自己爬墙了?”他冷哼不屑,但心里对她如此竭力澄清自己清白的举动甚觉得满意。
他想,他是有病了,最近越来越多的时候被她给搅合得心神不宁,近日里,宠爱她似乎比报复她,伤害她的举动多,这样的现象非常不好,剑眉深拧着,纠结成团,眸光中也多了份懊恼。
“那我要爬墙的时候提前通知你一声,好叫你随后前来观看,可好?”她鼓着涨红的腮帮子,怒意冲冲的甩下一句话,在南宫寒脸色越来越难看,神色越来越恐怖阴森的时候急忙逃离出了大厅。
“该死的女人”对着那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南宫寒伸手拿过茶几上他刚喝过的还盛着些许茶方的杯子,举手一扔,伴随着那落地之后的‘啪兹’碎裂声,他咬牙切齿的道。
每次一遇到王妃,王爷这火气总是压制不住,这是不是就如佛家所云的那样,万物之中,相生相克,一物总能降得住另一物,看着南宫寒那气急败坏,甚至有些发抖的高壮背影,刘琦抿唇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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