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几个不敢离开,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只趴在边上,时不时低低发出呜声,见魏子熙并不搭理,便又垂下头来守着。
魏子熙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妈妈也只去世了一年,其实,妈妈只是软弱又无能,但她亦是温柔又坚强的,自己离家以后,虽然爸妈最终离婚了,却也没有各自再找,打了一辈子,吵了一辈子,最后还是满头白发的她服侍着送走了父亲,自己也曾带着晚年孤独的她去到自己所在的各个城市,她去了几次便不愿再跟随了,只说太过陌生了,想要回到老家,跟老姐妹们喝喝小米酒跳跳广场舞。
妈妈性子惫懒,一辈子都没有靠自己赚过钱,可能在很多人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可她却是有着高中文化的,此时魏子熙的梦境里,是自己小时候,妈妈抱着自己,翻着故事书对自己说:“小白兔问青菜,青菜青菜,为什么你夏天是苦的,冬天是甜的?青菜说,因为夏天太热了,我分泌苦味的水,就不容易被热死了呀;冬天太冷了,我分泌甜味的水,就不容易被冻死了呀。”
刚开始上幼儿园的时候,自己每日嚎啕大哭,妈妈就一直陪在课堂外从未离去,只要自己一旦对陌生的环境感到抵触,目光搜寻,就能看见她的微笑,那笑容,带着镇定的能量。
自己天真的对同学们说:“我妈妈是幼儿园的老师。”
其实,哪里是什么老师,只是不舍得自己哭罢了。
魏子熙沉浸在梦境中,泪水汩汩的流着,前世,今生,是时空的错乱,还是未知的因果,亦或是伤痛的缘分?
自己心中,恐惧有过,彷徨有过,冰冷有过,时过境迁,却每每都懂得和自己妥协。
却原来,是在儿时,爸爸妈妈给自己的内心,早早的深植了温暖,让自己,遇到困难不退却,遇到伤痛不偏激,那么多那么多的痛和不甘,即便排山倒海而来,却也毁不去那灰烬中的一缕火焰。
似是大梦一场,四十一岁的灵魂,这个十二岁的躯体,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鼻尖馊臭和血腥的味道,让她不敢睁开眼,太多的情绪想要喷薄,却无处诉说,她习惯了自己面对,自己消化,她可以的,只是需要时间。
大白猛地直起身子,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呜声。
萧明睿看着眼前的场景,他感应到天珠的气息被激活,在祭祖结束以后,第一时间就来了,却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要抱起魏子熙,却见她紧闭着眼眸,紧抓着一个死人的衣襟,泪水已经干涸出了白色的痕迹。
地上的天珠和仓珠散落一地,他一点一点捡拾,脑子里,对魏子熙的现状,却仍然毫无头绪。
手指摩挲着天珠,看来,还是要找那人问一问。
淳于离在棺材铺的摇椅上假寐,见萧明睿到来也并不意外,天珠的气息,并不知道一人能感应到,只是之前说好的,不会主动去找她,便在这等他。
萧明睿描述了场景和困惑,淳于离袖中手指连翻,却只叹了一声,道:“就当是了结了一场业债罢了,将那女人的尸身送来吧,她渡了她,我们理应渡她一程,对了,她是臧氏女,突然出现,必是臧氏那边有动静了。”
萧明睿点头,手持天珠回到归元墟,在魏子熙身边席地而坐道:“送妈妈走吧?好吗?”
魏子熙双眸微动,却闭得更紧。
“如果你觉得她太苦了,让她早早的投胎,下一世一定会幸福的,子熙,相信我,好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让我放手?
你什么都没经历,凭什么表现出一副感同身受?
我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你凭什么以关心之名来劝说我?来打扰我?
魏子熙内心哭喊着责问,却只是睁开眼,放开手,平静道:“好!”
你看,我真的很擅长妥协,这样,所有人都该满意了吧?
扭动了一下发麻僵直的身子,萧明睿赶忙将她抱进怀里,天知道她在这躺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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