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拥有的那刻,也注定了有什么终将失去。
自那日后,他将她囚在了香漓殿中,明面上给了她涟贵妃的名分,可实际上她早已成了他的禁脔。
她原以为他对她的新鲜劲会很快褪去。
毕竟她虽不再反抗,却早已被磨灭了希望,冷淡无趣。没人会一直喜欢一条死鱼。
在他们大婚后,他不知为何不再等待牢中那人的禅位书,也不顾众臣们的反对,一意孤行地就迫切登基。
朝堂内各派纷争不休,天天上书弹劾。
她被关在这个宫殿里,孤零零的,没有一人和她说话。除了锁链声和滴漏声,整个香漓殿安静得像一座死坟。
她没有时间的概念,只能通过窗外天色渐晓和渐深来判断白天黑夜的变化。
殿内唯一有动静的时候,那便是他来了的时候。
明明他已是帝王,是高高在上,众人仰望的存在。可她不解为何他还要来亲手服侍她。
她被锁着,无法服侍他也就算了。
他却偏偏对替她洗漱、除衣、擦拭身体、穿衣、画眉、束发上了瘾。
他一边抱着她,给她僵硬的身体穿衣,一边絮絮叨叨说着这日宫中又发生了什么事。
她从未见过那人这么老妈子的时刻。
只不过她累了。
那些针锋相对的话语,她说够了,也不想再说了。
他想要什么,随他拿去,任他摆布,现在的她活着,却早已与行尸走肉无异。
唯一能让她心底微起波澜的……只有牢里那人的存在。
像是因果循环。
前三日,龙傲风拿她来要挟那人。
如今,却换成了他拿那人来要挟她。
要挟她听话,要挟她不寻死,要挟她……和他做一辈子夫妻。
真是可笑。哪有哪家夫君,是将自家妻子锁起来的?
若不是他拿皇上的命来要挟她,在这样黯淡无光的日子中,她早已承受不住咬舌自尽。
她微微一晃神,换来了他的不满。
此时他也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汗水淋漓下从背后紧紧拥着她,在她耳旁落下一语。
龙傲风:“涟儿……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涟,是他赐给她的封号。
他的声音明明温柔而低沉,带着希冀和期许,可听在她耳中,无异于恶鬼索命的低语。
她身子一颤,突然死命挣扎起来。
魏渡禧:“滚开!……滚开!!……”
久未发声的喉咙一片喑哑,发出的声音嘶哑陌生到连她也不认识。
他被她踢了一脚,眉眼一冷覆上阴翳,却硬生生将怒气压了下来。
龙傲风:“好,不想生就不生。我们早晚会有孩子的……不急于这一时。”
她闭上眼,没有回答他的话。
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
可如果这个孩子是和仇人所生,她恨他,却不得不爱他……被这样两厢拉扯,她想她会发疯。
那是更甚娶她、 囚她、欺凌她百倍千倍的折辱。
那是会让她生不如死的处罚。
如果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
她想……在此之前她会选择同归于尽。
那日之后,他果然不再提要孩子的事。
碧玉水丞、珊瑚珠、梅花水晶钗……礼物依旧流水般送到她殿门口,膳食也花样不重地送到她桌上。
她觉得可笑,被这样锁着,囚着,哪也不能去,谁也不能见,她要那些礼物有什么用?她吃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唯一不太一样的,大抵是他突然不怎么来了。
她松了口气,想着他终于厌烦了她,却忽视了那些赏赐和御膳彰显的细微心意。
这日,她的殿中来了位不请自到的客人。
翎月:“哟,看涟贵妃这红光满面的,看来最近日子过得不错啊!~”
她几乎不用照镜都能知晓自已此刻面色苍白。 这样的讥讽,对她来说毫无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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