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早就醒了,见我还睡着就在旁边喝会茶看个书。突然我的呼吸急促起来,他便到床边轻拍我,试图将我从梦境中唤醒。他见我惊慌失措,便半揽着我拍了拍我的背。我心有余悸的在他肩膀上靠着,平稳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梦而已,梦是反的。
与此同时,山雨楼外的森林外层,靠近海岸的森林里。林永安拿剑抵着画甲肖张的脖子,神情冷淡。只有山雨楼的地方没下雨,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刻意为之的。
画甲肖张靠着一棵梧桐树坐着,血浸透了他土褐色的长袍,他的手腕受到了重创,如果得不到治疗,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再用双剑了。
套在头上的纸袋有些破,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吵的他有些头疼,他第一次觉得纸袋吵,暗自决定如果还能活着走出森林,就找个木桶戴上。
“林永安,我们相伴一路,你要杀了我吗。”画甲肖张笑出声,像是硬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讥笑。他觉得好笑极了,自己和林永安都很好笑。他以前一直笑话农夫与蛇的故事,现在自己成了农夫,倒也觉得农夫没有那么愚蠢了。
“前辈,你知道的太多,醒的太晚,早该料到如此。我早就劝解过您,不要轻信任何人,说不定哪天就给您来个致命打击,毕竟他足够了解你。”林永安说着,剑透出凛冽得寒意,因为擦得够亮,所以清楚的映着他的脸。
有时候林永安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对镜自观,已经成了他的习惯。风吹动着他靛青色的长发,毛领在风中起舞。他回想起过去,回想起和画甲肖张第一次见面。因为自己的一己私利将画甲肖张哄骗至今,时至今日要断送他的性命,他真的做的出来吗。
“很抱歉前辈,放你走会影响王城的计划。我知道您和她的交情比我深多了,一旦放您走,您就会将我的秘密告知于她。她现在深处飞云,我不想她破坏计划。所以,抱歉了。”他挥剑之时闭上了眼睛,只觉得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他脸上,血腥味包裹着他,让他难以忘记。
他再睁开眼睛,哪里有什么画甲肖张,只有一条横死的鹿。那鹿瞪着眼睛,一眼望进他心里。他将剑擦洗干净,悄无声息的收回剑鞘。山雨楼外围开始下雨了,沂蒙的小雨让他打了个寒战。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砸在了他的脚面上,落下深深地烙印。
于此,他再次背叛自己的内心。
他已经无路可逃了。
画甲肖张随波逐流,纸袋被泡的稀烂,经水一冲,漏出多年为见天日的脸。青金石一般的瞳,小山般高耸的鼻,以及看似极为凉薄的薄唇。
他轻叹了口气,伤口已经不再渗血了。林永安砍中了他的肩膀,只差一点点,他就要一命呜呼了。他想起来上次我给他的保命符,在顷刻之间完成转移,还真是救了他一命。
“许久不见,如此落魄啊,疯子。”当他搁浅在天凉的水边,身边泥沙深陷,他听见了旧友的声音,但没有力气去看了。
“你不也是。违背自己内心,待在天凉这么久,想逃避到什么时候,天凉影逐。”画甲肖张动也没动,只是开口说着。那人将伞倾泻过来替他的头挡了雨,雨水敲击着伞面,总让他回想起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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