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云荞柳之所以会遭遇不测的原因。假若我是一名男子,又何尝不会对明眸酷齿,可爱伶俐的少女而心动呢。又假如我已经深深的爱上了这位少女,知她心有所属,要所嫁他人,以机位偏执的心性而言,做出极端的事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理解。
这次不是来找云荞柳,而是公子楣。她是作画之人,她亦在画中。如若没有她的同意,我没有办法带走画中的任何事物。
我呵了口冷气,找了个摊位,不慌不忙的坐下,要了一碗咸豆花。这里吃的东西不会对我的机体造成任何影响,但我能够吃进去,味道半点不减。
“请你。”我所坐的桌子被檀香画扇磕了磕,我抬头,对上了公子楣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睛,她捋了捋自己柔软纤长的发,淡然落座。
“你…”我迟疑道。
她的眼神有些不屑“我又没死,先前那画中的我是部分神魂。而今神魂回归,找到了我沉睡的肉体,意识经过本体实现同步,我是认识你的。”
咸豆花上桌,那老板对公子楣笑脸相迎。“楣公子,您请客吗?哎呀呀,这城都多少年没来过生人了,这孩子今年有二百岁吗?”
我听着,端着汤匙的手顿了顿,狐疑的眼神被公子楣看了去。“这里是我为一群将死之人构造的避难所,他们的肉体消亡,灵魂在这里永生。”她朝那妇人浅笑,指示她给我拿个大肉包。
“桃花源。”我疑惑道。
“你可以这样理解,总之没有我的意思,这里的世界不会得到破坏。”她探手过来,温黄色的光晕在她指尖流淌,天空中掠过飞燕,群声而过。
“如果我带云荞柳走,对这里会有影响吗。”我问。
“我会一起走,彼时,这里会坍塌。这些人活的已经够久了,阴司的人都找上情书了。原因就是太久没投胎,指着阴阳簿却查无此人,这世间能有几个有这般本事。”她应着,指节叩了叩桌面,那老板给她端来个瓷壶,一只茶杯。
青绿色的茶水倾注,将满不满时她停下手,将茶杯递给我。“漱口吧。”她淡淡开口。风抚过她的发间,娇俏的粉红如同傍晚的朝霞。她仿佛秋日盛开的花,娇艳,明朗,不争,不抢。但所有都是她的,她没有必要去争抢,她就应该坐在那儿,坐享其成。
“今晚是小柳儿十九岁生辰,陪她过完生辰再走。如果没记错,你请的定魂人应该到了,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吗。”她问我,将那茶具递还给了老板娘。
“到了,试他过了,没有问题。”我说着,生花笔在空中虚虚点了两下。莫荼与我交涉的影像便呈现在她面前。
“时间还有此等术法,妙哉。”她感叹于我术法的神奇,我只是点头。“这是西方术法,能够将人的记忆重现。我的能力不足以支撑我将这个术法发挥到极致,便以生花笔为媒介表达出来,大千世界,可不止有青丘。”我将生花笔收起,抬了抬眼,她的眼神似乎没有那么高傲。
“佩服。”她摇扇轻笑。
“过奖。”我点头应到。
夜里,雾蒙蒙的天黑沉下来,所有的楼台都张灯结彩。远远看着,仿佛那些亘古不变的建筑套了层人气的套子,让人看了亲切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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