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2-1)

暮清池点了点头，说：“我这就回听雨阁找阿梁……”

苏棠雪头痛地看着他：“听雨阁有汤婆子吗？”

暮清池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茫然地等她又问了一遍，才摇了摇头：“我都交还李伯了，没有私藏。”

“那不就得了，回梨花阁，我那儿有。”

“苏姑娘……”

“闭嘴，跟上我。”

－

暮清池失血过多，体虚至极，又一大清早跑到后院去洗东西，苏棠雪让他揣了一只汤婆子在怀中，他身体还是不停发抖。

他很安静，抱着那只汤婆子蜷缩着坐在角落，一点声音都没有。苏棠雪给他沏了壶热茶，茶杯都递到他鼻尖上去了，他也不肯喝。

“喝吧，我不嫌弃你。”

他摇头，用干哑的声音说自己不渴。

“唔……你喝完我立刻把杯子扔了，行吗？”

他愣了愣，默默地把茶接了过去，低垂着眼睫慢慢地喝了起来。

苏棠雪无言地看着他，有点想笑，却又有点难受。她搓搓自己的鼻子，问他：“你这么怕冷，怎么还穿这么少？”

她一年到头其实见不了他几次，每次总是见他穿着一件青黑色广袖长衫，衬得整个人清瘦单薄得很。

“不冷。”刚说完他就打了个冷战。

苏棠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暮清池看着她的笑颜，目光有些发痴，苍白的唇微微抿起，很浅很浅的温和弧度。

他很渴望，时间能够静止，在她因他而展露笑颜的这一刻。

他知道那不可能，所以他一直看着她，想要把她那么美丽的样子深深地刻印在心底。

平时他不敢这样看她的，他这样的人，直视她太久都是亵渎。

“有没有暖一点？”苏棠雪微微偏着脑袋看他，眼底笑意未泯。

暮清池点头。

“别忘了你自己怀孕了，多注意一点，大清早用冷水洗衣服这种事情以后就别做了。”

暮清池轻声说：“孩子很好的。”

“……”苏棠雪觉得他的脑子似乎不是很好，心思十分诡异，又总是搞不懂她的意思，“我是让你注意自己，怀孕的是你，又不是孩子。”

暮清池表情茫然，只下意识地点头。

苏棠雪又是一阵无语：“你自己坐一会儿，我去磨一磨我的箭。”

－

苏棠雪磨了没几柄箭，就被小婵大呼小叫的声音吓了一跳，差点没戳穿自己的手掌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谁允许你动小姐的东西了？！”

苏棠雪把手头的东西一扔，快步跑出去，只见小婵正把暮清池怀里的那只汤婆子夺出来，盖子在推搡之中脱落，里面的热水倾洒出来，尽数泼在了暮清池身上。

“小婵！你做什么！”苏棠雪低喝一声，走过去把小婵拉开，“我让他动的，你有意见吗？！”

小婵愣愣地看着苏棠雪，完全反应不过来：“小姐……你怎么……”

暮清池没有出声，只是缓缓地蹲下身去，捡起散落的东西，又重新抱在怀里。

苏棠雪继续训人：“一大清早你就冲别人发火，脾气怕是快要赶上我了！”

小婵顿时委屈：“这暮清池又不吭一声，我哪知道是小姐给他的，小姐素来珍爱自己的东西，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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