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林筝也不傻，漠北这样的地方，又是寒冬时节，去哪里来“好多好多”果子，包袱里这一些，恐怕已经是掏空了这个冬季最后的果实了。

他吃了不到一半，便没有再吃，清了清嗓子问道：“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头疼。”

他这一问，言蹊就不笑了，原本就灰白的脸色更加惨淡，怯生生地看着他，瘦弱的身体微微地发起抖来：“聿哥哥，我和你说，你能不能不要赶我走？你生气，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林筝颇有些不耐烦：“到底怎么了？有话就直接说，每次都这么磨磨唧唧干什么。”

“你…你不要……”

“我提醒你，”林筝冷声道，“你没有资格跟我提要求。”

言蹊眼神一空，透明的唇瓣颤了颤，说到一半的哀求戛然而止：“……对，对不起，聿哥哥。”

“所以究竟发生了什么？”

言蹊缩了缩脖子，艰缓地说：“我…我在这附近采药，看…看到你跑过来，是中了…中了媚药的样子，我就…帮你了……”

“你说，我中了什么？”林筝微眯双眼。

“媚…媚药。”

“……”

第八章

林筝沉默着，表情无喜无怒，只是脸色有些铁青。

言蹊在旁边缩成一小小一团，大气也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言蹊听到林筝叹了一口气，因为这声叹气来的十分突然，他吓了一跳，脑门儿直接朝石壁磕了过去。

这一下磕得可不轻，至少听起来挺惨的，言蹊“唔”了一声，就用手捂住了脑袋，又缩成一团不敢动。

林筝愣了一下，就把他细弱的胳膊扯了下来：“磕哪儿了？磕伤口上了？”

“没、没有。”

林筝凑近些看了看，的确是没磕到伤口上，只是撞红了一大片，还有些脱皮，看起来没什么大事，便蹙眉道：“你缩成那个样子做什么？到底是贝精还是乌龟啊？”

害怕的时候蜷缩起来，这其实也是贝类的一种习性，只是成人形前有贝壳，那时候只要合上贝壳就好了，现在没有贝壳，言蹊怕得要命，只能缩着。

他吞了吞唾沫，看着林筝嘴唇一抿鼻尖一皱，俨然是一副要哭的样子：“聿哥哥，我…我毁了你的清白，你处置我吧。”

“啊？”谁毁谁的，这小妖怪搞清楚没有。

“当时…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我知道我身上脏…我不是故意的，聿哥哥。”言蹊一边解释，一边试图靠近他一些，想了想又缩了回去。

林筝抚着额头捏了捏眉心，心里一团乱：“不是，我不是怪你。我跟你说啊，中药的人是我，真论起毁了清白什么的，也是我毁了你的。”

他这样过惯了铁血生涯的人，看淡的事情太多，早已打算孤独终老，并不在意什么清白名节，况且他们是两个男人，更不需要忧愁言蹊会怀上一只小贝精这样的事情。

他只是觉得烦躁，不停地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中这种东西，接下来他该怎么面对言蹊。

“聿哥哥…你怎么这么好……”言蹊顿时眼眶通红。

“不准哭。”林筝烦躁地喝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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